顧野在家小心翼翼地摟著陸嫣睡覺的時候。

顧山正在醫院裡守著王曉娟跟小豆苗。

顧耀華跟李小草也不敢怎麼睡，雖然病房裡有空床，李小草跟顧耀華可以睡床，顧山可以打地鋪，但誰都沒睡意。

小豆苗一會兒疼醒一次，睡夢中都還哭著喊：“別打我，別打我！”

每次她一這樣喊，病房裡幾個大人都心痛如刀絞！

王曉娟疲倦得厲害，好在有陸嫣給她餵過保胎藥，不再流血了。

她不敢睡著，始終盯著小豆苗，小心地給小豆苗蓋被子，生怕自己睡著了小豆苗再被人偷走搶走！

顧山，顧耀華跟李小草的眼睛也始終盯著小豆苗在看。

終於，顧山忍不住了，起身低聲說：“爹，娘，我出去透透氣，你們看一會兒我媳婦兒跟小豆苗。”

李小草嗯了一聲，顧山起身就走了。

他出了醫院，臉色立馬變得陰沉起來，騎著腳踏車差點沒把腳蹬子踩飛！

一路趕到吳明輝住的地方。

吳明輝肋骨被踩斷，痛不欲生，正想爬著去求村裡的其他知青救自己，忽然，一隻腳踩到了他手上！

“啊！！！疼，疼疼疼……”

吳明輝慘叫，抬頭一看，就發現來人是顧山。

顧山手裡拿著個水壺，他死死地盯著吳明輝。

“你知道那戶人家是怎麼對小豆苗的嗎？她才不到三歲啊，臉被打得紅腫一片！做夢都還在哭！我去救她的時候，那個賤婆娘正在給她喂藥！吳明輝，這藥，你猜猜是什麼藥？”

當時，顧山就怒火攻心，走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把剩下的藥拿走了。

他上去鉗住吳明輝的下巴，逼著吳明輝張開嘴巴，強行把一壺摻了藥的水灌了下去！

吳明輝心中滿是驚恐，求饒都來不及！

藥水灌入喉嚨，他拼命地想吐出來卻被顧山抓住腦袋不住地往他臉上扇巴掌！

“那麼好的孩子！你不要，我來養！你他媽的還來折磨她！我告訴你，你是小豆苗親爹沒錯，可即便是親爹，敢這樣對她，我也照打不誤！怎麼樣，巴掌扇到臉上痛快嗎？”

顧山第一次對一個人下死手！

若非是怕染上官司，他都恨不得直接殺了吳明輝！

而吳明輝被灌了藥，又被顧山幾十個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地直叫！

左耳完全聽不到聲音了！

他渾身都在痛，躺在地上喘氣都很難，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顧山離開之後，吳明輝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些人沒有真的把自己打死。

只要不死，他就還有機會！

可吳明輝沒有想到，顧山走後，也就一個小時，他才用殘餘的一點力氣打算爬到村長那喊救命。

顧耀華跟李小草就來了。

顧山才進病房，兩人就找藉口出來了。

按照李小草的性子，不親手揍一頓吳明輝，那是不可能的！

李小草沒有廢話，顧耀華給她放風，李小草捲起來袖子進去就把吳明輝暴揍一頓！

吳明輝很快發現，自己不會講話了！

他努力地去喊，卻只能發出“哈”的聲音，嘶啞難聽！

難道那個藥，是能把他毒啞了的藥？

昏死過去之前，吳明輝用盡全力地嘶喊：“啊，哈，哈，啊，啊哦……”

他真的很想大罵！

草他媽的顧家人！

要來打人能不能一起來？一晚上分三波，這他媽是真的要把他往死裡打！

罵人的心裡話沒說完，吳明輝腦袋一歪，徹底人事不省……

李小草那邊，又要拐到齊家去揍人。

顧耀華攔住了她：“齊家的人我已經揍過了，一個手被我掰斷了，一個吐血了，另外幾個被老大老二打得也差不多癱瘓了，

我回來的時候也報警了，公安那邊應該已經把他們抓走了。吳明輝這邊，等明天公安調查之後，也會來把他帶走。”

之所以報警沒有提到吳明輝，為的就是留有暴揍他的機會！

李小草這才放心。

夫妻倆回到病房，一顆心舒坦多了。

顧山臉上的神情也柔和許多。

一晚上交替清醒著看著小豆苗，才算把這一夜過去。

第二日顧野跟陸嫣早早地起床來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