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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跡上的字

我在哈爾濱只能算是初來乍到,對四周的環境都不熟悉。當接下這個委託後,我只能透過打車去了僱主所居住的地方。

僱主居住的地方,是吵鬧的工地。她將我接進了宿舍裡,而我也看見了她丈夫的屍體。頓時我有些驚訝,因為正常老闆根本不會讓員工將屍體放在宿舍裡,這個開發商的老闆簡直就是通情達理。

死者是個約莫五十歲的男子,猶豫已經死亡幾天,他臉色蒼白得厲害,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天花板。我下意識摸了摸他的眼睛,將他的眼皮蓋上。可緊接著,他的眼皮竟然再次睜開了。

看見這情況,我心中其實是挺害怕的。我來之前,孫不語跟我說過。死不瞑目,通常是因為有怨念或者心願未了。我看向身邊的樸**子,對她問道:“你知道你丈夫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嗎?或者說他有沒有什麼不甘心的事情。”

樸**子嘆了口氣,叨叨絮絮地跟我說道:“我們家挺幸福的,兒子是本科大學畢業,現在已經在老家的城裡安家了。前年我們還抱上了孫子,也是個大胖小子,照理說我家老頭沒什麼心願未了。如果說不甘心的事情,那更不可能,因為我家老頭很善良,大家都很尊重他。”

我皺眉道:“那真是怪了,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死不瞑目,總不可能是因為沒活夠。這樣吧,伯母,我今晚能留在這不?你暫時去外面睡一晚,我要留在這辦點事。”

樸**子說這倒是沒問題,等傍晚的時候,她就去女性朋友的宿舍住了。房間裡只剩下我與屍體,這寂靜的氣氛讓我心裡難免有點恐慌。

我坐在屍體身邊,靜靜地看著四周。當太陽落山之後,房間裡漸漸有些冷。我將電燈開啟,這房間的燈光很暗,只能讓人勉強看清東西。

我站在門口,死死地看著屍體。只要事情一有什麼不對勁,我就立即逃跑。

當天徹底黑了之後,屍體上隱隱出現了綠光。令人驚悚的事兒發生了,只見屍體忽然張開嘴,一根醜陋的手指緩緩從嘴裡伸出。

我吞了口唾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那手指越伸越長,最後整隻手都從屍體的嘴裡爬了出來。那乾枯的手撐住地面,我親眼看見老頭的鬼魂艱難地從屍體內爬了出來。

他身體蒼白,腦袋詭異地凹了一塊進去,而且那傷口處還在流血。我被驚得有點不敢呼吸,而這個時候,老頭的鬼魂忽然轉過頭看向我。就是這麼一看,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這老頭跟之前張花花的鬼魂差不多,眼睛也只剩下瞳孔,漆黑漆黑的。但他身上卻是沒有張花花的那種兇悍感覺,反而看著很平靜。

此時老頭抬起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抓了抓。那手指都刺進了傷口,鮮血頓時噴湧出來,我差點想嘔吐,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忽然,老頭站了起來,但卻沒有朝我走來,而是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小桌子旁坐下,隨後竟然開始很認真地寫寫畫畫。

這是在做什麼?

我吞了口唾沫,強忍著恐懼朝老頭走去。孫不語跟我說過,按照我現在的本事無法除鬼,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事情弄清楚,隨後對症下藥。

面對我的靠近,老頭鬼魂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依然認真地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直到我走到他身後,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下意識看了眼桌面,卻見桌子上有一張圖紙,老頭手中沒筆,是沾著鮮血在寫字。每當手指上的血跡沒了,他就在腦袋上沾一點,隨後繼續寫字。

圖紙上的字型很潦草,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所謂的鬼畫符。但我好歹能看懂那是什麼字,滿頁的圖紙上,都寫著血淋淋的“周武”。

周武是誰?

為何這老頭在死了之後,還要念念不忘這個名字?

我覺得這個很可能是個突破口,就慢慢地往後退,打算離開這個房間。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老頭卻是忽然就轉頭看向了我。這個動作使得我有些心慌,可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卻是讓我不敢置信。

只見老頭竟然露出了一個平靜的微笑,雖然看著有些滲人,但笑容之中卻是有些溫暖。這是我怎樣都不敢相信的,一個鬼魂,竟然會對人類露出這樣的笑容。

我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焦急地就往僱主今晚睡覺的房間走去。

等見到僱主,她正在和朋友聊天,我焦急地問道:“伯母,我想跟你打聽一下,請問誰是周武?”

“周武是我老頭的徒弟……”樸**人認真地說道,“就住在我們樓下,正好是這個房間的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