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鋼管砸在了洪山的腦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悶響。我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分的力，原本我只打算略微給洪山一個教訓，可當聽見他的那些對話之後，我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洪山下意識抱住了自己的頭，軟軟地朝著地面倒去。而我抓著鋼管，不停地在他的身上砸。

痛苦的洪山只能捂住自己的頭，一邊慘叫著一邊罵道：“吳峰，我草你媽！我一定要弄死你！”

“你想弄死我，我就先弄死你！”

我怒喝一聲，此時我拿著鋼管的手都被反震得有點疼痛，可見被毆打的洪山究竟是有多麼痛苦。漸漸地，洪山終於沒了動靜。他彷彿是昏了過去，那軟弱的手臂搭在臉上，宣示著主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

“裡面是吳峰吧？快點開門，別把事情弄太大了。”

“吳峰，如果洪山出了事兒，那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操，你快開門！”

包廂的門不停被用力踹著，而我搬動桌子，用桌子堵住了門，死死地看向了洪山。

經過我剛才的毆打，洪山滿頭都是鮮紅的血液，此時的他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我抓起洪山的手，將他拖到了桌子旁邊，隨後將他的雙腿放在了窗臺上。

外面的敲門聲愈發響亮，我心中的煩躁也是愈發強烈。我握緊鋼管，將鋼管重重砸下！

只聽砰的一聲，洪山的左腿被我打得詭異地呈九十度角，我不慌不忙，又將他的右腿也徹底打斷。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竟然是非常平靜。我知道，我明明在做一件很殘暴的事情，但我心裡沒有任何慌亂。

洪山早已經是昏迷不醒，哪怕雙腿被我打斷，也是沒有任何聲響。估計現在的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痛覺，而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終於被踹開了。那踹門的人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將桌子也將後移動了一大截。外面的人們看見了裡面的情況，連忙紛紛怒喝出聲。

我知道，此地已經不宜久留。我站上窗臺迅速跳下，瘋狂地朝著之前計劃好的路線逃跑。

不一會兒，我就聽見後面也傳來了腳步聲和怒罵聲。洪山的朋友們紛紛要我站住，我又不是傻逼，怎麼可能真的站住。在這七彎八拐的巷子裡，當我這逃跑路線才逃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將他們甩掉了。但我沒有掉以輕心，依然是跑完了全程，才敢讓速度慢下來喘口氣。

我順著馬路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至少今天晚上決不能回宿舍了，否則很可能被洪山的朋友們算賬。在雪道門我勢單力薄，可不能就這麼回去。

我將鋼管丟掉，在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讓他帶我去了偏遠的城入口那邊。等到這之後，我找了個很差勁的小旅館住下。等坐在旅館床上的一剎那，我的心跳才終於緩緩平靜下來。

從逃跑到住進旅館，我花了將近一個半小時。而我確定，現在洪山的朋友們絕對沒法找到我。

我才剛坐下來喘口氣，手機就忽然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張元朗打來的。我接通了電話，那邊沉聲道：“吳峰，你又把洪山打住院了？”

“對……”我毫不避諱地說道，“我不可能傻傻地讓別人來弄我。”

“你是沒做錯，但聽目前的風聲來看，你打得似乎有點嚴重了……”張元朗快速說道，“現在洪山正在搶救，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能造成死亡的原因很多，據傳有大量失血、顱骨破損、肋骨斷裂刺入內臟等等症狀。也不知道哪些是真是假，你這傢伙下手太狠了，最好洪山是能救回來，否則不知道雪道門會怎麼說。”

我平靜地嗯了一聲，此時的我抬頭看向天花板，只是一個勁傻傻地看著天花板角落的灰塵，輕聲道：“就這樣吧，有事情再通知我。”

“好，我先說一下。如果洪山出了事兒，你恐怕要暫時離開哈爾濱幾天，我會用盡全部關係，在精英招募之前，把事情徹底解決。”

我掛掉電話，隨後躺在了床上。

我的心中，仍然是一丁點慌亂都沒有，只是覺得特別解脫。腦海中時不時會回想起洪山欺負我的畫面，可當我將他毆打一頓之後，以往那種屈辱的感覺卻已經都沒了。

叮咚一聲，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檢視，發現是陳小月發來的微信。經歷了上次的尷尬之後，我們說話已經明顯比以前少了。這次陳小月給我發了個訊息，說是讓我注意安全。我笑了笑沒回話，不知道為啥，我忽然就想起了晴姐。

記得第一次殺人，就是跟晴姐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