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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的一聲脆鳴,紅袍人拔出腰間長劍,以劍指天,斷喝道:“三軍聽令,給本王殺入南京,用吾命者,視為開國元勳,論功行賞,畏戰後退,殺無赦!”
軍隊立即一片沸騰,所有人奮戟高呼:“燕王萬歲,燕王萬歲!”接下來便是金戈鐵馬,號角連天,刀光劍影,殺聲震天,亂石穿空,箭矢橫飛,雲梯高架,鮮血飛濺!戰場之上,性命不再珍貴,無數計程車卒,為了某個人的騰飛而毫無猶豫地向前衝去,衝到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也隨著最後一滴鮮血漸漸流逝,衝向那無邊的黑暗與死亡。前面的人倒地身亡,但是後面的卻似乎沒有絲毫畏懼,依舊舉刀砍殺前進。
城牆上的守軍也是無情的殘殺著自己的同類,刀槍劍戟,刺砍削砸,幾乎無所不用其極,為的也只是保住皇宮之中一個人的地位與性命,今日的南京,是被鮮血淹沒了的,南京的城牆,幾乎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這南京城外的一戰,直打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景象之慘烈,深深地震撼人心。敵眾我寡,在慘烈的廝殺了五六個時辰之後,守城軍終是露出了敗相,守城的隊伍中間被叛軍硬生生豁開一個老大的缺口,眼看著無數叛軍順著雲梯蜂擁而上,其勢如同破竹一般…。
南京皇宮的皇帝寢宮之中,一對年輕男女安靜的坐著,男的龍袍加身,卻並不顯得威武,反倒有點書卷氣,但是長相俊朗,一表人才。女子相貌如詩如畫,更是人間絕色。四目相對,滿是溫柔蜜意,縱然外面烽火滔天,血雨腥風,但這件裝飾的富麗典雅的小室之中依然洋溢著如同往日的溫馨,只是這溫馨之中卻夾雜了絲絲傷感與沉寂。
哇的一聲啼哭打破了這原有的沉寂,原來是那女子懷中抱著的一個嬰兒的啼哭聲,母親趕忙搖晃著寶貝,口裡不知說著些什麼安慰的話語,過了一會,嬰兒的哭聲漸漸停歇,又沉沉地睡了過去,他的臉上帶著恬靜微笑,大概只有不到一歲的年紀,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可愛,絲毫不覺的大難已然臨頭。
女子突然開口道:“汶哥,你快帶著孩子走吧,太祖爺爺不是交代過你秘道的入口嗎?你走的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來!”說到這裡語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男子頗有些激動地道:“寧妹,你好久沒有這麼稱呼我了,我好高興,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一家三口以後什麼也不想,快快樂樂地安度餘生。”
女子悲不自禁,垂淚說道:“汶哥,不成的,我們還得按照計劃行事,如果沒有人拖住燕王,他一定會下令封鎖全國,到時候你就逃不出去了,天大地大,但是大明這一方寸土之上卻再沒有你容身之地了。而要想拖住朱棣,則非我莫屬,你也知道朱棣這次起兵的原因…。”男子皺眉沉吟,久久不語。
幾乎過了一頓飯的時間,男子眉頭一疏,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從懷裡掏出一塊四方玉佩,遞給女子,交代道:“寧妹,這一方玉令你好好收藏,此物名喚‘九龍玉令’,是太祖爺爺傳下的鎮國之寶,關係重大,關乎國家汽運,共有九塊,這是其一,盼你好好收藏。”
女子看著玉佩上那不知名的似龍圖騰,疑問道:“這東西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一共有九塊嗎,另外的又在何處?”
男子長嘆一聲,說道:“當初逆賊朱棣起兵之初,朕便已經知道勢單力孤,絕對難以匹敵,說實話,我瞞著你老早就取出了其中的秘密,然後把其餘幾塊玉令散諸天下,呵呵,其實就是希望天下從此大亂,好去坐收漁利…。”說到這裡哈哈幾聲狂笑,又道:“九龍出淵,笑傲九天。看你朱棣能夠囂張到幾時?好了,多說無益,日後自見分曉。”
說著從女子懷中結果嬰兒,慢慢地向門口走去,彷彿每走一步都要花盡他全身的力氣一般。那女子似乎還沉浸在他方才說的幾句話中,無神地望著他的背影漸漸遠離。男子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身子,回頭深深看了女子一眼,說道:“寧妹,等我,一定有一天,我還會回來…。”
女子苦笑一聲,悽然道:“等你,你叫奴家如何等你?我怎能任由他人擺佈,如此…。豈非成了人盡可夫的**,我也唯有一死以謝郎君。”
男子大驚失色,惶急道:“淑寧…。。你可萬萬不能由此輕生念頭,我倆真心摯愛,什麼貞潔禮法,統統都是廢話!你聽好,我讓你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等我回來。”
女子大是感動,熱淚盈眶,拼命點了點頭。男子最後微微一笑,毅然轉身奪門出去了。偌大一間屋子只剩下一個絕美女子淒涼孤單的背影,在撲朔的燈火之下漸漸迷離,模糊,只是隱隱傳出細細地啜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