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細想起來,我們已經有近十年沒有一起下棋了,雖然老道我棋藝低劣,也樂意奉陪。”說完二人相攜走入涼亭,分左右兩方坐下,原來這涼亭裡的石桌便是一座棋盤,劉伯溫甚喜棋道,平日閒居於家,動輒便會找人下上兩手。二人擺好開局,劉伯溫先落黑子,說道:“其實你我二人雖然一生坎坷,但是這一輩子也算值了。說起你‘五行真人’喬廣陵,江湖上誰人不知呀。你這五行連氣功那更是威震武林,藝壓少林、武當,蓋世無敵,這天下第一高手之名,舍君其誰?”
喬廣陵還了一枚白子,笑道:“我剛剛誇了你一通,現在你又來捧我?不愧是兵法名家,深諳‘以其人之道幻之其人之身’的法門啊!”二人一邊下棋,一邊聊天,劉伯溫說道:“我說的句句屬實,可教你反駁不得。現在你的五大弟子也都揚名立萬,成了武林中獨當一面的人物,你五行門發揚光大,指日可待,可是有一點我卻不甚了了,你為何只收五名弟子,而且一人只傳五行中的一脈功夫呢?還費盡心思創出一套五行連氣陣,豈不畫蛇添足。”
喬廣陵嘆道:“我這‘五行連氣功’以天地五行為基,功參造化,玄妙艱深,非悟性奇高,天縱奇才者不可學也。如果學的勉強,領悟不到各種奧妙便心切練功,那麼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重則喪命,輕則癱瘓。害人害己,我這實乃不得已而為之。”
劉伯溫皺眉道:“你這老道脾氣倒怪,收的弟子都是那些違反門規,為其他門派所不容的叛徒,分別取名為鑫、森、淼、焱、垚,難道這五人沒有一個符合條件?”
五行真人搖頭道:“沒有!這種天才百年難得一見,定當是一代奇葩,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呵呵,我老道別的本事不敢說,但是看人還是極其準的。我那幾個徒弟雖然觸犯了他們的門規,但是卻都是本性純良的俠義之人,只是因為一時衝動,或者被迫無奈才犯了那些所謂的門規,被開除出了原來門派,哼!依我看,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所謂門規,無非都是狗屁不通的教條罷了。”
劉伯溫苦笑道:“江湖上也許只有你敢如此評判幾大門派的吧,畢竟即使傳到他們耳朵裡他們也是沒轍,因為他們沒人惹得起你。”
喬廣陵嘿嘿一笑,說道:“伯溫兄,如果這種話是別人說的還好,可是你絕不該說。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曉得?世人皆以為你一介書生出身,縱然博學,卻是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們豈知,伯溫兄你在武藝上造詣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你自學自悟創出來的‘靈脩萬變’,堪稱千古奇功,如果你我交手,勝負之數,誰心中也是沒底,你說我是天下第一高手,這實在不盡不實啊。”
劉伯溫聽了這話神色忽然一陣悵然,仰頭自語道:“靈脩萬變,可是耗盡了我畢生心血,可是也同道兄一般,天下之大,再無傳人,你我同病相憐,實在可嘆吶!”
喬廣陵皺眉道:“難道你要讓如此神功,以及你的一世苦心盡付東流?這未免太過可惜了吧!”
劉伯溫反而莫測高深地笑道:“不會,一定不會!冥冥之中,上天一定會為我選出一名出色的弟子,雖然可能是千百年後,也足慰我心。”
喬廣陵道:“此話怎解?”
劉伯溫道:“實不相瞞,其實近些年來皇上命我主持一個浩大的工程,我名為退隱,實際上一直都在打理這件事。這工程就是一座巨型寶庫,我已經把平生所學盡皆留錄在了這寶庫中,只要得到鑰匙的有緣之人便可以進到寶庫裡學習我的功夫了,唯有如此,‘靈脩萬變’才不致失傳。算算日子,此次皇上傳我進京,大概也與此有關吧?皇恩浩蕩,但是天威難測,實是伴君如伴虎啊?”
喬廣陵“哦?”了一聲,驚訝道:“竟然有這等事,可劉兄如何肯定進入寶庫的人足以學成你的神功?”
劉伯溫道:“一來那寶庫的鑰匙非常難得,一共有九個部分,想要集齊頗為艱難,所以集齊者必是經歷重重險阻,堅忍不拔之人,第二,如果不是天生聰穎的奇才,絕對不可能揭開鑰匙中的驚天秘密,也就無法進入我的靈脩洞中!”
喬廣陵笑道:“靈脩洞嗎?出自劉兄之手的定然是絕大手筆,連我這行將就木之人好奇得緊,不知來日是哪位天之寵兒能夠有福分成為劉兄的隔世弟子。”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願百年之後,不要出一個天賦聰穎,但是心腸歹毒的一代怪傑才好。”劉伯溫沉默半晌,忽然道:“不知道兄可還記得沈萬三此人?”
喬廣陵道:“怎會不記得?這蘇州第一富商沈萬三,那在前些年可是傳奇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