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對,哪裡不對卻又說之不上。包宇誰都沒想到他隨身還帶著這些東西。正感奇怪,衣角被朱文雲拉了一拉,聽後者道:“包大哥,你看他這條幅。”包宇轉目看去,見條幅之上寫得根本不是什麼“天地神明,人各有命”一類的箅命之句,卻明幌幌地印著“神算神賭,輸一賠十”幾個大字,不由暗訝道:“難不成這老道便是靠這個吃飯的?好大的口氣呢。”
老道士笑道:“小子,要開始了,五局三勝,你壓大壓小。”包宇不假思索道:“押小。”老道士微一笑,扣住股子嘩嘩地搖將起來,只聽”啪”地一聲,竹筒倒扣在了桌上,老道又問道:“怎麼樣,小子,不改了嘛。”包宇哼道:“休要瞧人不起,大仗夫一言九鼎,豈有反悔之理。”老道士說了聲“開”拿起竹筒,包、朱二人一愕,只見三枚股子清一色的三個六,仍是大點中的大點。
包宇只道老道走了運氣,嚷道:“再來再來,老子這回押大。”結果老道士搖後一開,競是三點朱沙,又小到了極點。而第三次包宇押小,又出現了三個六,這下包宇真是驚了,要知他也是此道老手,眼睜睜在這瞧著,老道確無作弊之舉,不由暗道:“難道這老道當真懂些什麼仙法妖術,怎地如此巧合?”老道看著一臉沮喪的包宇,笑道:“怎地,認輸了吧!”說著便要收拾走人。
忽聽朱文雲道:“道長請慢!”老道停下動作,疑惑道:“什麼事。”朱文雲微笑道:“且容我再與道長賭上一局如何。”“哦?還不信邪,還要賭。”老道嗤笑。朱文雲道:“小子要與道長賭的卻不是搖股子,而是看股子。”“看股子,怎麼個看法。”“道長先說賭是不賭,再做計較。”老道略一猶豫,仍道:“好,怎麼個賭法。”朱文雲一字一句道:“依在下愚見,道長這副股子裡面應是黑色心兒的,咱們就賭這個。”
那老道聞言愣了半餉,即而哈哈笑道:“好你個奸滑的小鬼,這把戲雖小,但十多年來你卻是第一個識破的,還真是後生可畏呀!”包宇聽得一臉糊塗,疑道:“兄弟,你在說什麼,什麼黑心白心,是甚意思?”
朱文雲笑道:“道長才思過人,如非注意這筒蓋,我也決然猜不到的。包大哥,你可知磁石一物嗎?”包宇道:“知道啊,能吸在一起的石頭吧!”朱文雲道:“大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磁石一物本分兩極,異極可以相吸,而同極卻要相斥,這道長的股子與筒蓋內都含磁石,以磁力控制股子點數,這法子端的高明,若非包大哥你換注時道長特意掉過這兩面筒蓋方向,小子決然想不到的。”
老道一直在一旁笑吟吟聽著,此時方道:“孺子可教也!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懂得卻是不少。”朱文雲謙道:“哪裡,在下不過隨家父於西方時涉獵一二罷了。”“你去過西方?”“家道不幸,我從小長在彼土,此回首踏國土。”老道還要說什麼,卻被包宇打斷,包宇黑著一張臉道:“牛鼻子,咱們有言在先,你耍這花樣兒被人揭穿,出千一事你認是不認?”老道士瞅著他笑道:“貧道今兒遇上個明眼人,想不認戥都不行,可惜得緊,卻不是你這瞎眼蠻子的功勞,與你賭鬥貧道並不箅輸,頂多算個兩清兒,這東西還與不還,還得瞧道爺心情。”
包宇聽他如此無賴,腑中幾乎氣炸,面色鐵青,正要發作,間外卻有人笑道:“你這老道一把年紀怎還如此憊懶?”朱文雲扭頭一看,見店中復又進來三人,一年輕女子正是紀芳華,她正伴著兩個半百老者邁步而入,再看兩個老者皆是華服鶴冠,眉宇丰神,,雖然難掩風霜滄桑的樣子,但想來年輕時也當威武凜然,且與包宇頗有相似。
包宇見得三人也不再胡鬧,施禮道:“爹,二叔,你們來了。”朱文雲不由恍然:“這二老便是名聲赫赫的海天鏢局的鏢頭………包鎮海,包振天了!果是氣度不凡。”左手邊一年紀稍長的老者對著包宇哼道:“眼看便及爾立之年,還是如此不成話!”包宇急道:“爹,是這牛鼻子……”話沒說完,瞧見老者殺人眼神硬生生嚥了回去,左邊老者正是包宇之父包振天,右首的當是紀芳華之父包鎮海了。
包振天回過頭來向老道抱拳道:“寒家家教鬆懈,多有見笑,還望古道兄海涵。”姓古老道渾不在意地笑道:“呵呵,無妨無妨,說起來老土我也有不是之處,年輕人血性未失,當是好事。”包宇聽得一驚,猛然想起一人,訝道:“你是土神箅古清垚?”那古清垚瞧他道:“怎麼,貧道不像?”包宇知道對方身份,也覺心驚,但仍道:“管你什麼老土,先還我玉令再說。”古清垚故作驚訝道:“東西老土不是早還給你了嗎?”包宇一愣,急急伸手入懷,額上不由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