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臂膀痠麻,如遭雷擊一般。
紀芳華顯是一驚,隨即凝神運功,身後池水卻如活了一般竄上紀芳華掌心,這水凝於掌心的景像實在太過匪疑所思,只見紀芳華雙手再揮,卻有無數冰晶向朱文雲襲來,同時聽得古清堯喝道:“‘冰水玄冥,水化萬形’,上一招'激流五箭'尚好應對,這'天女散花'卻要小心。”朱文雲吃過苦頭,不敢再託大,腳下“平步青雲”踏出八掛之步,身形連轉數匝,劍上以太極之意連連御去冰晶力道,使其復熔於水,頓時這'天女散花'亦失了功效,紀芳華立時花容失色,急忙又一招'泠月凝水刃'來阻住朱文雲攻勢。一時她只是這兩三招反覆施為,看來她學藝未成,只剛習了這兩招而己,本以為朱文雲定然不敵,誰想非但大謬最初的估量,且對方應對之策愈見巧妙,自己反倒漸落下風,一時不禁*直溼了鬢髮,不由暗道:“這小子怎地一夜之間強到這個地步,忒也反常了。”她哪知道一則朱文雲得此太極神通,武功大進,二則先時他確未出盡全力。
她這一走神功夫,朱文雲瞧準時機,一個箭步踏入了她丈許之內,閃電出指點她右肩“曲寧穴”,想將其治住,不料隨古清垚一聲厲喝“雲小子,小心!”緊接著一陣迅到極點的兵刃破風之聲忽從後響起,他直覺收步後擋,兩刃一接即分,來者又是一招攻到,中接之快,讓朱文雲看清來人的機會都沒有,只得堪堪抵擋他這如風雷般的驟攻。
第四章 行鏢(2)
古清垚此時又高聲叫道:“包小子,你瘋了嗎,快快住手!”聲隨勁道,院中忽地飛沙走石,地上騰起一條土褳飛入二人戰圈,正中來者兵刃,鐺啷一聲,一柄斷為兩截的長刀落在地上,場中四人一時俱停下動作,俱無聲息。古清堯打破沉靜,卻是瞪著眼睛喝道:“包宇小子,老道昨日真沒說錯,待會定要再問問你爹怎麼籮教的。”紀芳華也道:“是呀!我和。。。和朱公子只是切磋一二,你怎地上來便打,競用上了九天凌霄刀法的一殺招——風雷破天?”“公子”二字一出口,自是已經認輸無疑。
來人正是包宇,他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地窘迫道:“我。。。我看見你快敗了,頭腦一熱,也沒細看情形,就。。。就殺了出來。。。”又對朱文雲一抱拳道:“兄弟,哥哥恁的糊塗,抱歉則個,若要打罵,哥哥絕無怨言。”
朱文雲知他為情所苦,此份衝動也俱出於對紀芳華一邊赤心,輕捶了他肩頭一下笑道:“哥哥幹嘛說這見外的話。”然後俯在包宇耳邊小聲笑道:“來日賢伉儷喜結漣漪之際,不要忘了小弟一杯喜酒便是。”他這聲音剛好讓包、紀二人昕著,二人俱是窘迫垂下頭去,面上帶著陀紅之色。
朱文雲又轉向古清堯問道:“道長剛才那一招便是名聲赫赫的'沉沙御土'嗎,真真讓小可大開眼界呀!”古清垚道:“不錯,那便是老道自創的地龍出岫。其實難登大雅之堂。”朱文雲略一思忖又問道:“我再敢問一句,不過道長若覺為難,道長大可不答。這'冰水玄冥練到高時,當是可將水化作無形之氣,再將之容入掌風之中傷人的吧!”
“你怎麼知道?”這回訝問的卻是紀芳華。朱文雲回頭看著她道:“姐姐這兩招'激流五箭'和'天女散花'分用水的液、固二態,而若無這第三個氣態,也就難以稱得上一路絕世神通了。呵,想那水氣之漂渺,當真神鬼莫測呀!”紀芳華點頭道:“師傅確是如此說過。哼!我權且敬你幾天,等我習成那等神功,定將你打得你媽都不認得,讓你幹一輩子苦力。”
朱文雲長笑道:“呵呵,有那麼一天,我願賭服輸,心甘情願。”說話間眼中卻又露出不盡惆悵,噙著淚水舉頭望天,暗悲道:“我本就沒媽,打小就沒見過,會認得我才是怪事。”紀芳華本還想譏他兩句,見他如許模樣,只得悻悻住嘴了。
四人一路來到大堂,裡面以經候了不少人,包家二老,尚忠,楊、柳二兄弟俱在其中,還有幾個朱文雲不識得的精幹漢子,想來都是海天鏢局的一眾夥計。包家二老也無遐質問為何去得如此之久,見五人到來,堂中眾人認識的彼此寒喧,不相識的互相引介,當眾人聽得包宇介紹古清垚道:“諸位,這便是五行門土行一脈的古道長了!”眾人一片儀論,似是沒想到這瘦削道士競就是聲名在外的土道士了,然後都競相問侯,但楊隨化,柳長風二人卻對視一眼,神氣中頗有難言的訝色,只是眾人都未曾注意二人的神色變化。
分賓主長幼落座,包振天才穩聲道:“方今九龍玉令重現江湖,已然鬧得滿城風雨。一個處理不當,武林多年來的均勢結構很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