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手脫皮,大部分人都開始腹瀉,全身又癢又痛。周身都長滿了紅腫的小疙瘩。
第七天的晚上,我們迎來了一場小雨。所有人除了接水之外,都在雨中清洗身體。把那附著在身上的鹽粒洗掉,不過就在那忽隱忽現的閃電之中,埃米爾高聲叫了起來:“島!是海島!我看見了!”
我們齊刷刷把頭轉過去,可勁兒嚷:“哪兒呢?哪兒呢…”“你看清楚了嗎…”“幻覺吧…”
“沒有,真是島!”埃米爾朝黑暗中指著:“剛才閃電劃過的剎那,我看見前面有黑糊糊的山峰,這不是島是什麼?”似乎是為了證明他的話,天空又是一道閃電從半空劃落,藉著那一閃即逝的光芒,我們果然看見遠處一片黑壓壓的山峰!
天啊!上帝眷顧,果然是島!
我們的心情在瞬間炸窩沸騰,大家一起狂吼吶喊起來,就連平日波瀾不驚的宗大叔也忍不住叫了起來,跟著雷蒙帶頭拿起了漿,開始使勁兒的划水,其他人也拿起水瓢幫忙——這上帝還真是給咱面兒,似乎我們運氣也變好了,那洋流的方向正是朝著島嶼而去,我們一通賣力,天色朦朧之時,那黑色的島嶼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不過,在看到這島的時候,我心中那種喜悅瞬間被沖淡…這島實在太詭異了!
這座島嶼像是一條連綿起伏的山脈,周圍海岸線上全是幾十米高的崖壁,陡峭無比,峭壁底部卷湧著海水,面前刀砍斧削般倏然,根本沒有進入的缺口——此外,這島嶼整個都是黑色的,黑色的岩石,黑色的沙土,灰濛濛的植物,岩石上遍佈黑色的海苔和苔蘚,一整個潑墨山水的畫風,和現實世界的差距太大了!
我也算見過豬跑的,可這次傻眼了,似乎記憶中從來沒看到過如此這種島嶼的,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老海狼他們眼中也是這樣,充滿了疑惑,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鐵勇的呢喃聲傳我耳裡:“這、這他媽是島嗎?一股腦兒劫後餘生的味道…這不會是二戰時候被炸彈摧毀的殘骸吧?”“少給我胡扯,”我伸腿就在鐵勇腿上一踹,然後咳嗽兩下,大聲說道:“諸位,別看了,樹都有個陰陽面兒,這島咱們就不許有一窮山惡水的懸崖啥的?別多想,也就正好被咱們趕上了唄!我說哥幾個,咱們趕快順著海岸線劃劃,順著找個地方先上去再說。”
“對,是這裡,”鐵勇捱了一腳馬上開竅了,“趕緊的,趕緊搭把手。”七手八腳的把船槳水瓢塞大家手裡:“來來來,我們一起劃。”
我們沿著海岸線劃了一個多小時,眼前赫然出現一片開闊地,像是個天然形成的港口水灣,不過顏色還是黑糊糊的。遠處望去,平緩的山坡上密集生長著灰黑色的灌木,就像剃個葫蘆瓢兒的癩痢頭。
我們很快把救生艇在岩石上繫好。然後把東西一件件搬下來,雷蒙和鐵勇被我派去周圍尋找一下。看能不能收拾點柴火火來先弄點熟食,而我和埃米爾則先爬到高處去看看,把這周圍看明白再說。
這孫子神槍手,眼神比我好,所以帶著他還是靠譜的。
我和埃米爾順著豁口爬到了峭壁頂上,左右一看,發現這整個島嶼並不大,算起來不過十來平方公里的面積。除了我們這豁口之外,周圍盡是高聳的峭壁,而中間是個凹陷的盆地,盆地正中則是個比天壇大一號的石碓,石碓下面有個水潭,還有一道潺潺的小溪,應該都是淡水。
一圈樹林圍繞石碓長著,可是都不大,看著像是某種天生細小型別的植物,還有蔓藤和灌木生長在其中。遠遠看去,裡面隱隱有東西在動,應該是某種小型獸類。兔子、老鼠或者別的。
整個島、凹陷盆地、岩石或者裡面的植物,都是種灰黑的顏色,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我正在盤算吃喝拉撒的破事,那埃米爾叫了我一聲,朝著中間的石碓一指:“葉先生,我看那中間的石碓中好像有個山洞,你看是不是?”
順著那石碓望去,果然看見個不大的水潭,旁邊凹進去一塊。應該是埃米爾所說的洞窟,這樣算起來。安身立命應該不是問題了。
觀察完畢,我倒是比較安心。感覺事兒倒是有好有壞——淡水沒問題,吃的有這些野菜加上魚,或者說還有些小獸,活下來沒問題;不過壞訊息也有,這裡顯然沒有足夠多的木材,能夠讓我們造船從這裡離開。
我們返回岸邊,那火堆已經升起來了,上面架著從救生艇裡取來的鐵桶,大家奢侈的用我們儲備的淡水,在鍋裡煮了一大桶的海鮮,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海藻和條並不肥大的魚,可是這種熟食的香味瀰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