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看那林中出現了一道道碧綠的眼睛,幽幽放著綠光,嘴裡呼哧呼哧喘氣,壓抑的嗥叫在喉嚨裡呼嚕著,像是被壓抑的怒吼,正在衝著我們示威。
一隻只的野狼從樹林中出現,四面八方把我們團團圍住,看起來足有幾十條之多,是個極大的狼群。它們圍著我們卻不靠近,不住低聲嗥嘶,我們雖然拔出了槍卻也不敢動,只是和它們對峙,曹老梆子三人腿都軟了,躲在我們中間不住的哆嗦。
對峙之中,狼群突然一陣躁動,幾隻肥壯的野狼從後面走了出來,帶頭的是隻獨眼公狼,那瞎眼一看就是被槍彈所傷,另外一隻眼中閃爍的仇恨和狠毒非比尋常,一看我就明白了——這是隻被人類所傷的老狼,它的心中滿是對人類的仇毒,加上今天的遭遇,怕這一仗是在所難免了。
我看看鐵勇,這丫也正偏頭瞧過來,我倆相視一笑,臉上泛起了心領神會的笑容——這他媽的場景太熟悉了,和我倆當年在天橋跟幫大院孩子對掐差不多,他們幾十號人把哥們圍著,當時我們沒怵,今天也一樣!
幹他孃的!
第七十八章 山中客棧
雙方各有價值,目標相同,這是所有合作的原則,所以既然我們和串子耗他們符合這定律,那麼一切就好談多了:曹老梆菜他們三人帶路,而我們五個負責安全,大家相互幫著穿過布拉卡老林子,抵達越南馬凳市後結束。
晨曦和老梆菜很快商量了一下,決定今天先休息,明天一大早去搭乘順二零九省道往東南方去的車,然後在冷水溝、馬鞍天附近的時候下車,從那被人稱為坳頭山的地方上山,跟著就鑽老林子——不過按照時間估計,怕是開始進山的時候也是下午了。
約好時間我們也沒多耽擱,兩幫人就此分手,各自回去準備食物飲水,老梆菜還順便讓我們去找當地人買一種叫做葛兒根的植物,榨出汁水來抹在身上,說是可以防老林子裡面有毒的蟲子蚊子,當地人門框窗戶都有掛,找的著就買,實在找不著就隨便去人窗戶根下取兩塊了事。
事情還真像他說的那樣,分開之後我們順利買好了乾糧和露營的東西,只不過時間太晚了,那葛根找不到人賣,最後只能去別人窗根下面順了兩坨回去…
休息一夜,第二天我們順利搭上了河口縣去橋頭的班車,上車我和鐵勇就直接開睡,等到下午的時候抵達冷水溝一帶,曹老頭兒招呼我們下車,指著不遠處說已經到了,現在我們處在坳頭山的邊緣,再走上個把小時就開始進山。
說是準備進山,其實這裡早已經是屬於橫斷山脈的範圍了,高山深谷,人煙罕至,省道依山傍水的穿行,比平常的鄉間小路好不了多少,鄉、村、寨子也就建在稍微平坦一點的山坳谷坪之間,道路崎嶇轉折,盤旋若蛇,我們還沒下車之前就開始慶幸找到了這夥串子耗,讓我們自己來的話,恐怕不等找到路自己已經暈了。
坳頭山屬於布拉卡老林子最外圍的山,這裡已經沒有了彝寨和村子,只有採石場、獵戶、藥農些。隨著越來越深入山中,最初的山路也消失了,變成了若有若無的土路,在天色開始變黑的時候,我們終於翻過了整座山,來到個山野客棧面前。
曹老頭告訴我們,這是建來給那些山貨商人所住的,再往前幾公里穿過個山隘就算是進入布拉卡老林子了,夜晚的森林充滿了危險,他建議我們在這裡住上一夜,清晨上路,爭取兩天之內穿過這老林子。這法子顯然是經驗之談,所以一出來就得到了兩位大叔的首肯。
彝族風俗淳樸,這裡的客棧也繼承了這種民風,主人外出的時候從不鎖門,有過路客人來的時候,若是沒有主人可以自己住進去,水缸、米缸和鍋臺裡備好了簡單的食物,客人吃飽喝足上路的時候自己把錢放在桌上就行,倒是很少有不給錢的。
不過我們今天沒遇著這種情況,到的時候已經有七八個漢子坐在裡面了,正圍著火坑喝茶抽菸,見我們之後紛紛站起來親熱的招呼,遞水倒茶,讓我們湊火堆邊暖暖,反倒叫我們搞不清誰是主人了,不過看大家熱情也沒推辭,坐在人堆裡摸出菸捲兒就開始發。
這會子才看見裡面出來個男人,滿臉樂呵呵的招呼我們,問是在這裡吃飯還是住宿,一副老闆的樣子,晨曦這才上去給他說了我們想要住上一宿的事,老闆立刻也就給我們把房間給安排了。
這男人叫沙瑪哈依,客棧就是他和老婆曲比阿美在這裡開的,平時自己還在不遠處的石礦場幹活。等到晚上的時候,石礦場的工友就來這裡聚會,喝酒吃飯,倒也算是在大山中給自己找個樂子,這幾天石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