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晌午,洪家院子裡又擺滿了菜,村裡人圍過來繼續吃著年豬飯,那倆女孩的父母也把他們帶來了,硬要找鐵勇道謝,我只能出個頭和他們說了幾句,就說病了這才作罷。
午飯依舊豐盛,我又甩開腮幫子一通海吃,還用了個海碗給鐵勇留了不少,不過這一天丫始終沒有醒來,直到晚上還是呼呼大睡,我也只能又在勝利屯多留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這孫子終於醒了,起來就耗子似的到處找東西吃,就著我留的菜吃了七個窩窩才終於飽了,然後我問他下水之後發生了什麼,丫居然嘛都記不清了。
既然他不記得了我也不多說,只告訴他說大病一場,是屯子裡馬姥姥家的出馬仙把他救了,這丫的當即就去道了謝,回頭給我商量把帶來的魚分了些送去。
出來兩天也是回去的時候了,我倆和屯子里人告別,這就回去了井場,洪家兄弟趕車把我們送到地頭,然後叮囑說過年要是回不去,那鐵定得到屯子過年,我倆也就大大方方的應了。
這回真是讓我倆吃了點虧,加上次那破廟的事兒結合一起,我真是覺得自己沒把二叔教的東西學好,所以回去之後和鐵勇也說了,我一心一意把二叔給我的四個字訣‘浪’、‘礁’、‘穴’、‘藏’仔細學好學熟,他就沒事給我多看看帶來的書典史籍,少瞎折騰,精力都用在這上面來。
這會子我倆算是真努力了,每天都在啃書本,我倆以前上學不好那是因為沒想往好了去,現在下了狠勁自然有成績,一堆書背得滾瓜爛熟,也成了我倆後來最大的依仗——現在想起來,那幾個月在井場啃書本還真是不錯,如果沒有當時那會子的學習,怕是活到現在都難!
不過,就在那天洪家兄弟把我們送回井場不久,又發生了個稀罕事兒,我和鐵勇釣魚時候遇到的小黃皮子居然尋摸著來了我們井場,沒事就在井場外面站著張望。我倆有了馬姥姥那邊的經歷對它也就好了很多,每天都弄點魚啊肉啊的去餵食,後面還乾脆拉著個大車去了水窪子,弄了滿滿一車的魚回來,一是留著喂小黃皮子,二是給屯子裡送了不少,也算是感謝他們請我們去吃年飯。
小黃皮子還真是不賴,我倆對它好也知道,後來沒事就給我們弄點什麼兔子野雞的,後來還學會了帶路,尋著什麼東西就把我倆帶著過去找地兒,我倆加上洪家兄弟合圍了幾次,除了掏了倆狍子洞以外,還把那冬眠的狗熊找出來了兩條,最後都變成了我們的獵物。
每次弄到了鮮魚和獵物,我們也順道去勝利屯看望回馬姥姥,不過也不知為啥,那馬姥姥後面直接就喊洪老大帶了話,要去可以,但是隻能鐵勇一人去,我就別去了,硬是跟著的話就誰也不見——道理人說得簡單,就說我和仙家犯衝,八字合不到一塊兒,去了會壞了仙堂的氣,所以只見鐵勇。
雖不知道真假,但是我也乾脆就不湊去熱臉貼那冷屁股了,這點讓鐵勇好一通得瑟,每次去勝利屯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趾高氣揚的氣焰看著就來氣,好幾回我都差點把這孫子再踹進冰窟窿中泡著!
奶奶的,還真讓這孫子翻了天了!
這一冬,我倆先通宵達旦不敢旁鶩的學上個四五天,然後弄上一天要麼釣魚,要麼跟著勝利屯的獵人隊伍打獵,回來再繼續,這滿山老林子逮馬鹿攆狍子還真是合了我和鐵勇的胃口,學得時候拼命,打獵的時候又帶勁,日子過得老舒坦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守井場還有這樂呵事兒呢,也就是我倆,真要是換成呂豔陽和那倆副隊長,別說有吃有喝其樂融融,怕是早就在這井場長出青苔來了。
一整個冬天就在我倆釣魚、打獵和看書中緩緩過去,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積雪都已經開始融化了。呂隊長帶著工人回到了井場,開始做起了來年鑽井的準備,我倆也把地方讓了出來,住進了給我倆安排的木板房中,同時看呂隊長秋後算賬準備怎麼給我倆弄點苦力活幹幹。
你別說,一開始那活兒還真不是人乾的,呂隊長安排我倆晚上值班,白天則是跟著在井場上搬東西挖坑清理的,我倆在大慶嘛都沒學會,所以就只能賣體力扛東西,一天下來是又累又髒,油泥用水還洗不乾淨,別提多難受了。
這下我倆不幹了,晚上一商量就找了個轍,法子說起來雖然不算是事兒,但勝在管用,掄著誰在這地兒打井都不敢不買賬——勝利屯是不但是大慶通往井場的必經之路,還是這方圓百里菜蔬肉類、米麵糧油的市場。
井隊大宗的買糧食肉菜,別的工人需要個針頭線腦、鞋襪紙筆、菸捲旱菸葉、牙膏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