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一直走了四個小時。這才坐下來休息。我們所在的應該是個洞窟,裡面非但不缺少空氣。而且從前面還不時有微風吹來,這差diǎn讓我們忘記了深處海底——現在所遇到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認知,但我們卻根本來不及多想…
因為渴!
我們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飲水了,而且還大量消耗體力,雖然有食物都沒人吃得下去。
我們休息了片刻之後,決定繼續前進。現在我們身處在個非常尷尬的地位,現在的體力絕對不夠我們返回山洞重歸海面的,而且即便是回去了,也沒有找到淡水的可能,所以只能堅持向前。希望可以把這些問題解決。
我們繼續順著溶洞向下,到了此處,這溶洞開始變得像是老式筒子樓的樓梯了,傾斜度很小不說,而且還有彎曲折回變化莫測,有時候我們面前出現一連串的拱門,像是哥特式的教堂的走廊;有時候又會出現無數的羅馬柱,盤旋轉挪,甚至有時候還會有似人似怪的浮雕在穹ding、石壁與地板上出現,巧奪天工。
溫度開始穩定,最初剛進洞之後感覺到的那種寒冷已經消失了,電光照在石壁上,我們已經經過了麻巖、石灰岩和頁岩,花崗石也有經過,現在經過的則是一大片煤礦,裡面有著奇怪的化石,就像竹節蟲或者怪魚,不過我們這裡沒有人是專修生物的,所以也認不出它們的學名。
我們走了很久,直到大家支援不住才開始休息,疲倦讓我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暫時忘記了口渴,不過誰也沒有睡得很熟,才過了五六個小時之後,大家差不多就都醒了。
醒來之後,我發現個讓我恐怖的事實,那就是口渴的感覺似乎減輕了,感覺並沒有昨天更強烈,可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表示我的身體已經漸漸失去了自己的感覺,接著就是幻覺,然後暈厥,最後痛苦的死去!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一直在堅持,到最後的時候,我們只能匍匐在地上前進,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暈倒在地,腫脹的嘴唇開始流血,飢餓和乾渴的雙重煎熬之下,我們將近堅持了兩天多,可是再也支援不下去了。
到了此刻,我們只能把二叔和鬼眼張留了下來,卓越他們一起,我們把行禮等東西全都留在了原地,只帶著最簡單的登山鎬和水壺前進,希望能夠找到水——去的人有四個,都是體力最好的,我、鐵勇、高明和宗大叔,由於涉及這裡面的種種人際關機,所以沒有人懷疑我們不回去。
在我們離開之前,二叔招手把我喊了過去,他竭力撐起身子,乾裂流血的嘴唇觸到了我的耳朵,“拿…拿著…拿著它…”同時,我手裡被塞進去了兩個小瓶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那種冷絲絲的感覺,讓我清楚的知道,這應該是藥水,某種藥水,即便是藥,可是,它也是水。
我愣住了——二叔帶著這個東西,即使自己乾渴得差不多昏迷了,二叔居然把這兩個小瓶留給了我,雖然只是兩口水,可這代表的是生存的希望!
“二叔,謝謝,謝謝…”我喃喃說,眼角充滿了淚水,“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看看眾人,每個人都張大了嘴靠在岩石上,或者睜眼或者閉眼,都在努力的積蓄體力,希望能夠堅持到我們回來。
剩下的幾個小時更加的難受,我們一路沿著的路前行,可是並沒有任何的發現,而我也沒有把二叔給我的小瓶用掉。我偷空看過這兩個小瓶,是個兩瓶很簡單的‘十滴水’,這是我國很早以前的種產物,每一瓶只有五毫升,我把它藏在口袋的深處,不到最後一刻我是絕對不會動它的。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開始掉隊,先是宗大叔,然後是鐵勇,我和高明一直努力朝前,到了最後甚至手電我們都熄滅了——就在光芒消失的瞬間,我身後傳來了噗通一聲響,高明也終於支撐不下去了。
我雙眼一片朦朧,很想要鬆開自己的手,讓身體能夠貼在地面上,可每當我想這樣做的時候,口袋中的十滴水就會湧出股股力量,灌進我的身體裡面…所以我轉過身,很艱難的抓過他身上的水壺,然後掛在自己脖子上。
雖然沒了光芒,可是我也能看見他眼中的淚水,那不是放棄,而是另一種對我的鼓勵!
前進,前進,匍匐在地上前進,我的褲子已經磨破了,膝蓋在地上拖出了條長長的血痕,我可以感覺到痛,可是這並不清晰,已經身體的麻木感越演越烈,感覺也剩下不到正常時候的十分之一了!
大概有一個小時,我神經錯亂的亂想,腦中冒出各種各樣的影象,無稽、荒誕、詭異、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