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間幾乎沒有月色,耳邊的風聲好似一陣一陣的鬼哭狼嚎,藺琴繃著臉拿著劍的手舞了舞,示意後面的人快些跟上。穿出走了許久的幽深小道,他們一行人總算是發現了這個位於荒野的小村落,藺琴撫了撫心口,眼前的村落安靜的可怕,她甚至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聽不見,更別說什麼犬吠人聲了。
“侍衛長,咱們真的要過去嗎?這地方看起來瘮得慌。”身後的一個男子似乎有些害怕,雖然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藺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那聲音裡的恐慌做不得假。
藺琴眸色一冷:“你可別忘了,咱們來究竟是奉的誰的命令,誰若是想退,我就先卸了誰!”
藺琴身為皇帝親軍的侍衛長,積威久矣,聽見她這話後面跟著的十幾人都不敢出聲,剛剛說話的那個也是低著頭不言不語。
此行之中只藺琴一個女子,因為在他們來之前國師特地叮囑了,這地方本就陰氣極重,來的女子越少越好。藺琴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國師的話,她才不會帶著這群慫包來,她手下的那幾個姑娘,可比他們強多了。
藺琴打量著村落許久,確定了這就是國師所言的地方,咬了咬下唇,揚手前進。
這個村落與平常的村落不同的,房屋在一條直線上,每家每戶緊緊相挨著,藺琴走在溼軟的泥土上,不知是不是因為曾下過雨的緣故,一腳落下去,竟是陷下半個鞋底。
“侍衛長,咱們還是將火把點上吧!”
藺琴想了想還是應下,剛才那邊風颳的極大,他們剛把火把點上便被吹沒了。如今這地方雖有風但不至於將火給弄熄滅了。
藺琴一點頭,後面的侍衛連忙將火把點上,密切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排頭的第一間房是個茅草屋,被風吹落的茅草雜亂地堆在門前,茅草屋的門已經不知去向,裡面黑黢黢的,什麼也瞧不見。
後面幾個侍衛都有些慌,悄悄地往後退了一兩步。藺琴冷笑,這些靠家世加入親軍隊的傢伙,果然是些慫包!
“去,你走前面。”藺琴走到一邊,順手把旁邊的侍衛往前一推,抬腳又對著他的腿狠狠地踢了一腳。
那侍衛一個踉蹌,撲騰著到了裡面。藺琴打著火把帶著其他人也走了進去,幽幽的火光瞬間充滿整個狹小的空間。第一個進去的侍衛站在正中央,背對著眾人。
藺琴從懷裡掏出黃色的符紙,走到侍衛跟前:“閃開。”
藺琴等了許久,那侍衛愣是沒有挪動腳步,她是個暴脾氣,直接伸手狠狠地推了一把。那侍衛似有所感地轉過身來,只見其目光呆滯,面目僵硬,雙唇微張隱隱有涎水往下流。
“做什麼呢?”藺琴拿著劍戳了戳侍衛的肩膀,侍衛依舊沒有動靜。
“侍衛長,他看起來……不……不大對啊!”
藺琴嚥了咽口水:“你們先把他拖出去,我來燒符紙。”身後的侍衛聞言先是有些遲疑而後立馬衝了過去將人往外面拽。
房間裡立馬安靜了下來,藺琴放下長劍拿出火摺子在正中央的位置將符紙燒盡。看著符紙已經成灰,藺琴舒了一口氣,第一張符紙燒了。
藺琴拿起地上的火把直起身往外走去,出了門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握著劍的手背在身後,厲聲叫道:“死哪兒去了,皮癢了是不是!”
回答藺琴的是風吹樹葉的聲音,夾雜著毛毛細雨的風從她的面板上掠過,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明明還是夏日,她卻覺得像是站在凜冽的寒風之中。
摸了摸懷中的一疊符紙,原本有些急躁恐慌的情緒稍安。她必須得完成陛下交給她的任務,管它什麼妖魔鬼怪,藺家女無所畏懼!獨自一人走在潮溼的泥土上,藺琴在第二間房門口立定。這是一間小木屋,也如第一間房那般,沒有門。
藺琴慢慢地往前走,剛剛走到門口卻見一個黑影迎面走來。藺琴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火把扔出去,步伐慌亂的後退。
走出來的是一個女子,一身黑裙,藺琴還沒看清楚是個什麼模樣,眨眼間那女子便到了她的面前,藺琴被嚇得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
“你……你……”藺琴發誓,剛剛那人是直接飄過來的,也就是說……這……這不是人吧……武功再高也不能用飄的啊!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個人在這兒?”
女鬼離的特別近,近到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你……鬼……鬼啊!”藺琴再也止不住尖叫起來,別看她一路上一直淡定的很,其實她很怕這些東西的,要不是一股忠君愛國的信念支撐,她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