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糊站在那兒,只覺汗溼如雨。
他自幼開賭,大小場合見過甚多,出手七十萬兩的巨賭也不是沒有賭過。昔日與西嶽九龍灘的黑手神煞最大的一注是一百五十萬。
不過那時,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會卻如此緊張。他第一次感覺出在賭場上流汗的滋味。
他內心很清楚這原因。
因為那次賭錢他穩操勝券,胸有成竹,這次他卻全靠運氣!
這時,南宮飛龍已開口:“可以猜了吧?如果你怕輸,你現在還可以住手,我可以不算。”
“靠命吧!”難得糊只知道決不能臨陣退縮。
“我猜……”難得糊正要說出是單是雙的時候,忽然一人站了出來,高叫:“慢!”
難得糊看去,那人卻是獵過狐。
獵過狐沉聲道:“南宮公子,我也可以下一注嗎?”
南宮飛龍看著獵過狐,忍不住想大笑,可是接下來他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獵過狐已轉向李喃喃道:“喃喃,你肯借你的那張銀票給我嗎?”
李喃喃不知獵過狐是何用意,但他相信獵過狐肯定有文章,於是點點頭,伸手入懷,取出那張薄薄的銀票,那張價值一百二十萬兩黃金的銀票。
南宮飛龍不由怦然心動……剛才讓蕭亮給弄飛了,這會獵過狐竟又要送上門來。南宮飛龍看看李喃喃手中的銀兩,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你可以下注了。”
獵過狐一手接過銀票,一手忽指南宮飛龍背後道:“我不賭那盆西曼壽橘!”
南宮飛龍一愣,回頭去望,身後哪有壽橘的影子,扭過頭來,卻見獵過狐笑道:“我也賭那棵橘樹。”
這大廳中只有一棵壽橘樹,南宮飛龍自是讓獵過狐騙了一下,心頭火起,忍住不怒道:“這裡只有一棵橘樹,自然不會賭別棵橘樹,你不要拖延時間,快猜是單還是雙?”
獵過狐笑笑,卻將手中銀票平鋪按在桌上道:“銀票還在我身上,你急什麼,不怕到口的天鵝肉又飛了嗎?難前輩,你先猜起。”
難得糊想了好一會,咬咬牙,閉上眼睛道:“單!小子,你猜什麼?”
獵過狐歪頭思索一會,笑道:“既然難前輩猜單,那我就猜雙吧,免得兩人都輸給南宮公子,這樣也好相互扯平些。”
南宮飛龍笑道:“好,既然你們兩人都已猜了,現在就去叫人把西曼壽橘搬過來,一個個摘下來,當面數。”
蕭亮抬頭道:“等下,橘盆讓我來拿,免得你們會做手腳。”
獵過狐道:“你大可放心,現在已不只是南宮公子與難前輩賭,我也在和他們倆人賭。”
蕭亮不由好奇道:“我師父已和他賭了,你為什麼還要插上一手?”
獵過狐笑笑:“你師父是你師父,我是我,我們各賭各的,都是賭命,有何奇怪的,我們還是去看結果吧。”
西曼壽橘已讓人移了過來,放在賭檯桌上,南宮飛龍喝退眾人,騰出一個空地方,笑道:“你們哪一個來點點這橘子數是單是雙?”
蕭亮跳出:“我來算。”
第十四章 民以食為天(8)
南宮飛龍指著旁邊的一隻玉瓷薄盆道:“你摘下來的就放在這盆內,萬一有人不服,還可當面再數。”
蕭亮怒道:“我當面數,誰敢不服!”
伸手去摘橘果,一摘一雙,不一會,這看似密密麻麻的橘果也用不多大功夫,就摘下大半。
眾人心中煞是緊張,連蕭亮的手也不免哆嗦起來。樹上還剩下兩顆金黃的小橘果時,李喃喃狂喜道:“還有兩個,是雙數,獵過狐,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眾人譁然。再看難得糊,面色甚是難看。蕭亮也一手拂落樹上橘果,憤憤退下。
李喃喃衝到南宮飛龍面前,伸手討錢。
宮飛龍笑笑,走到橘樹前,緩緩道:“慢著,還少算了一個。”說著伸手掰開樹底部的一叢小枝,露出一個小洞,洞裡赫然還長著一隻大果子。
南宮飛龍大笑:“這橘果本叫母子橘,每棵樹的底部一定會有這個母橘,加上這個就是單了,也就是說,李公子,你輸了。”
李喃喃登時傻眼。
蕭亮大喜:“那我們不就贏了?”
難得糊面上也緩和好多,畢竟他這天下第一神賭的名頭未落,那幅寶貝四風香玉牌也沒輸掉,只是李喃喃的那一百二十萬兩黃金的銀票輸出去有點不值得。
南宮飛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