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告訴他我去做什麼,直到去醫院掛了號,在婦科,直到後來,醫生訓斥他:“你這個做丈夫的,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讓自己的孩子出現,又沒可以隨隨便便的讓女人來做這種手術,很傷身體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大概這時書懷才明白,我是來幹什麼,但是他一聲不辯解,反而給醫生道歉。這也是我欣賞書懷並死心塌地為他效力的原因之一,一個能夠在你最脆弱和需要幫助時毫無怨言陪伴你的人,這種朋友在現在這個社會已經接近絕跡。儘管書懷也許有他的想法,但更重要的是我目前眼中所看到的結果,做人何必太精靈,難得糊塗的好。
進了手術室,隨著醫生的指令躺上那高高的升降床。突然書懷走進來對醫生說:“請等一下!就兩分鐘,可以嗎?”
“你這人怎麼搞的,都這種時刻了,還有什麼好想的嗎?我們不能夠因為你一個人而耽誤時間!”醫生的臉色很不好看,書懷好脾氣的賠笑。
我一動不動的躺著,瞪著白色的天花板,麻木而空洞。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都不能夠出生,即使我再想要。即使現在仍舊和慕堯在一起,畢竟我在法律上還是別人的妻子。
“醫生,我太太他沒事吧?我們不做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鼓,真可笑,居然產生這樣的幻覺,我嘲笑自己。
可是接下來,門被推開,話音落下的同時衝進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慕堯?!怎麼是他? 再戲劇性的情節也該沒這般巧合吧?!
可是的的確確站在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他!
被他扶出病室,我一言不發隨著他和書懷上車,他既然來了,手術是肯定做不成了,至少今天不行。
“敬經理,謝謝你陪雲羽。”
“不客氣,幸好你的電話和人都來得及時。”書懷仍舊溫和地笑,這個人,即使泰山壓頂他仍舊穩如磐石我也不會驚訝。可是我覺得自己好象被他們倆合夥給騙了。他們欠我一個解釋。
“昨天晚上,龍劍給我打來電話,將我臭罵了一通並且告訴我,
‘如果你不要肖雲羽,我不介意做雲羽現在肚子裡孩子的爹’,我才知道你有孩子了。所以我連夜想辦法弄到機票清早飛回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可是到你那裡卻仍舊沒有人,我再次打到你們辦公室,說你不在,我想你們經理應當知道你的去處,只是不願意告訴我,但我必須找到你,沒想到這次敬書懷竟然接了電話,真是老天幫我,然後我知道了你正在趕往醫院,所以我隨後追來。”他顯然也很激動,一改平時的儒雅穩重。
不錯,書懷在來的路上的確有接電話,可是他一向電話多,所以我並沒多想。
“接你電話是因我知道你是雲羽孩子的爹。這種事情是需要兩個人決定的,光肖雲羽一個人怎麼能夠決定一個小生命的生死呢。”敬書懷促狹的笑,這個人,居然也有開玩笑的時候。我拿眼瞪他。
“雲羽。你現在已經自由了,你不知道嗎?”慕堯扳過我的肩膀,激動地說。
哼,到這裡來炫耀他要結婚了吧,給我自由,也就是說他不要我了。還好,我聰明,在他宣判我死刑前已經抽身!不然如何面對今天的結局。
“雲羽,你知道嗎?我和律師去了你的家,律師找了你的丈夫,他終於還是答應和你離婚了。手術都辦了。” 這麼短的時間?!我不敢置信,那個以前我曾經跪下求他離婚的人,那個我曾經在法院苦等不理的人憑什麼答應離婚。我想,慕堯一定給了他賠償或者許諾了他什麼,或者他們找到了我曾經被家庭暴力傷害的證據。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解放了,不是嗎?
我熱淚盈眶,既而痛哭失聲,既是對過去的告別和祭奠,也有對未來的夢想和希望。
“雲羽,”慕堯輕輕地拍著我“還有一個好訊息告訴你,天天也判歸你,律師再過幾天會帶她來這裡。”
“真的嗎?”我顧不上哭泣。其實就我丈夫,不,應該是前夫的個性而言可能天天歸我他也巴不得吧。而天天對我,卻是實實在在等同於我的生命啊。我相信,如果再有半年見不到她,我會崩潰。
“嗯!”慕堯堅定地點點頭。
再一次泣不成聲,而這次是因為,太幸福了。沒有慕堯,即使我擁有一座城堡,可也只能夠是美麗傷心的外殼,再多的擁有於我也只能夠是沒有生機的空城。如今,他回來了,帶回了我需要的一切!
我想起了一直想回復慕堯《空城》的詩歌,也是聞先生的:相思著了火,/有淚雨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