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鄭天龍嘆道:“美好總是在一瞬間的,要保留這段美好成永遠,就只有追憶了。”
風沙捲來,午夜的這段時間,總是特別的黑暗,特別的冷。
乖乖痴痴地看著鄭天龍,忽然道:“我好冷!”
鄭天龍凝視著她,她目光是那麼的溫柔,就像是一湖平靜的秋水,他的嘴角已露出了一引微笑,道:“你要我抱著你是嗎?”
乖乖嬌笑道:“你是不是君子?”
鄭天龍笑道:“表面是,內心不是!”
乖乖嫣然道:“想不到你還那麼老實的承認。”
鄭天龍道:“我一向不說謊。”說著已一把拉過她的手,把她摟入懷裡。
乖乖道:“只可惜人是老實,但手不老實。”
鄭天龍凝視著她,笑道:“你說的,我是個怪人,毛病很多,說不定等你醉倒了把你強姦了也說不定。”
乖乖停止了呼吸,靜靜的看著他,咬著嘴唇道:“你要是不敢,你就是大混蛋!”說完這句話,她的臉紅的像茄子似的。
——
………【從容赴義怨累累】………
清晨,寒冬悽迷,又是一個好天氣。
大地剛剛開始甦醒,乖乖醒了,醒得很早,但是她醒來的時候,已看不見昨夜身畔同醉的人。
乖乖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和孤獨,她的心沉了下去,她只記得昨晚鄭天龍說過的話:“我隨時都可能消失,我也隨時會出現。”她痴痴的聽著屋外的風聲,她流下了眼淚。
鄭天龍並沒有流淚,只是心頭感覺酸酸的,又苦又澀,到了今天晚上,他說不定不再活在這個世上了,今天這一走,回得來的勝算並不大,但他還是會走下去。
晨陽燦爛,大地雪白,遠山雖枯黃,但帶著種神秘而悽豔的美,能活著畢竟不錯啊!
乳白色的晨霧剛剛升起,長草碧綠,大地寧靜,聽不見任何聲音,奇妙的寂靜和平。
鄭天龍走出晨霧,長長吸了口空氣,空氣新鮮而舒爽,但風很冷,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白色的劍,每當他寂寞時,他時常緊握著劍柄。
在邊道上,有一個路碑,上寫著“天路村”。進入天路村,人已不少了,有赤腳推車的菜販,有挑著魚簍的漁民,有抱著孩子的婦人,也有滿身油膩趕著豬羊的屠戶
各種各樣的人,他們的生活是那麼的平凡而又生動健康。鄭天龍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一張張樸實的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羨慕和嚮往。
那些人也在看著他,也許也在羨慕著他,羨慕他的悠閒和自在,但又有誰能理解他的內心,瞭解他的處境,也許今晚就已橫屍山野。
鄭天龍慢慢的向前走,他在找一個麵攤,他突然想吃上一碗熱乎乎的牛肉麵,他絕不能讓肚子餓到,肚子飽了人也就會精神多了。
他看到了一個麵攤,攤名叫拉麵,很奇怪的一個名字,拉麵也叫柳面,是由廚子用手拉扯而成的麵條,吃起來柔而帶韌,風味可口。
鄭天龍坐在麵攤的最裡面,看著來往各式各樣的人,但他卻彷彿世間只剩下他一個人,根本沒有其他人存在。
他所愛的人離他很遠很遠,而愛他的人愛他的人他也不能確定,只是感覺很飄渺,很虛幻,一切只有思念,空虛的思念
想到這裡,鄭天龍忍不住大笑起來,但這笑又是什麼意思呢?笑出來又是什麼樣的滋味呢?
這種地方,都是些平凡的人,誰都不認得他,他也不認得誰,誰也不知道他為何發笑,為什麼那麼得意的長笑。
生命又是什麼?悲歡又是什麼?世間的榮辱,人權又是什麼?在這些人的心目中,都算不了什麼,因為他們的樸實和平凡。
拉麵攤的對面是一個飯鋪,飯鋪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生意,飯鋪的窗下坐著兩位鮮衣客人,正慢慢的喝著酒。
鄭天龍一直在看著他們,也許是在欣賞著他們的喝酒,也許是他們的與眾不同。他們小聲的說這話,眼睛不時的盯著門,彷彿在等著什麼人似的。
當那個穿白衣的大漢不經意的瞧了門口一下,就瞧見了鄭天龍,神情似乎一怔,即轉回頭與旁邊的人說話了。
不一會兒,白衣大漢走了出來,拍馬而去,裡面留下位紅臉胖人,正靜靜地喝著酒,但眼神始終盯著對面。
鄭天龍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就想走,望了望桌上的酒,又坐了下來。過了半盞茶時間,對面的紅臉胖人站了起來,他的腰間掛著柄漆黑細長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