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沒見過這樣的場景,自己的胖兒子只知道每天吃飽了不餓,傻乎乎的上學放學,只知道家裡的飯菜沒有洋快餐好吃,只知道老爹今天不讓他玩遊戲就怒氣衝衝。
飢餓是最好的老師,也是最殘酷的老師,他早早教會了這些孩子勤勉,教會了節約。
“燁子,你在想什麼?”李恪從馬上跳下來,見到發愣的雲燁就問。
“我在想,怎麼才能讓我看不見這些倒黴的孩子。”
“趕走就是了,這有何難?”
“你真的這麼想?”雲燁盯著李恪眼睛一眨不眨。
被雲燁看得有些緊張,他張張嘴,卻沒有說話,可能感覺到前面說的有些問題,只是不知道哪裡錯了,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你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哪怕冒著被陛下責罰的後果,我也會趕你出玉山,如果玉山教育出來的都是你這種想法的學生,我會親手燒掉玉山書院,也不讓他遺禍人間。”
“請先生指教。”李恪肅容彎腰施禮。
“我們可以卑鄙,可以無恥,這沒關係,這是人天生的本能,我們之所以比野獸高明,就高明在我們會用複雜的心思達到個人的目的,這無可厚非,弱肉強食這是野獸的法則,不是我們人的,憐憫之心必須存在,它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有教養,是否有存在必要的第一要素。我知道你從小就被灌輸了天下萬物皆為我所用的皇家教育,高高在上,萬民敬畏,強者擁有一切,弱者一無所有,我無力改變這種現實,只希望你們多一些憐憫,少一些暴虐,見到這些孩子不是簡單的攆走,而是引導他們,幫助他們,讓他們變得不再倒黴,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永遠的站在最高處呼風喚雨了,而不用擔心你的船會翻,有他們幫你,世上所有的阻礙都只是一個笑話。”
(未完待續)
第五十一節 除三害
水泥到底是出了問題,這是雲燁最擔心的事,沒有任何檢驗裝置,只有靠經驗去估算,這就給了窯工們極大的自主權,可是標準化生產最要不得的就是隨意。
一大早就有水泥窯上的管事來報告,說是昨晚出窯的水泥沒有黏性,做了水泥試塊,現在過了六個時辰,用手一捏就成了粉末,根本就用不成。
問原因管事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雲燁沒有再問,只是穿上一身麻布衣服就來到了窯上。窯工們都蹲在地上不言語,一個官吏模樣的傢伙正在唧唧歪歪,有些遠,聽不清楚說些什麼,待走近了才聽清楚。
“你們這些瞎眼的狗才,沒用的廢物,連一窯水泥都燒不好,要你們何用?”
“謝掌固,本來咱們每窯只加料三千斤,您前天硬要加五千斤,這火燒不透石頭,自然就燒廢了,您現在罵我們,沒道理,管事請侯爺去了,到時候看你怎麼交代。‘一聽就知道這是雲家莊子的老人,自從侯爺打斷了胡家莊子莊主的腿,他們就不太害怕官府了,每個人在莊子裡都是橫著走路,見了外莊的人朝自己打招呼鼻子哼一下就過去了,個個成了殺才,敢頂嘴的除了他們沒別人。
謝掌固面子有些掛不住,正要發怒,發現窯工們都站了起來,轉身看時才發現雲燁就站在自己背後。”你回工部去,不用來了,張尚書如果想要知道水泥是怎麼回事,就讓他派一個不胡亂指揮的人來,順便把這一窯的賠款帶回來,這裡是雲家,不是工部,想耍官威回去耍。”
說完也不理會那個掌固,又對窯工們說:“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被人家瞎指揮你們就聽?廢一窯水泥沒什麼大不了的,為了讓你們長記性,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雲家莊子的每人扣兩成工錢,外面的每人扣一成,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攆回家,知道嗎?現在,全部去幹活,重新裝窯。”
窯工們沒人恨雲燁,卻對害他們少了工錢的謝掌固怒目而視,尤其是雲家莊子的,沒人覺得自己比外人多扣了,只覺得自己丟了雲家莊子的臉。
清窯裝窯是一個很費力氣的事,水泥窯裡的溫度現在還很高,人人汗流滿面,還有不知厲害的居然卸掉了口罩,被雲燁臭罵一頓,不想他們以後得矽肺,這是要命的病。
等到點火已經到了午時,雲燁滿身灰塵的往家趕。一身麻衣的他已經沒有一點侯爺的樣子,臉上汙七八糟的,和身邊的窯工沒有多大區別。
窯工下班,這是雲家莊子的一大風景,百十個灰濛濛的漢子敞著懷,赤著腳,大步流星的走路,無所顧忌的笑談,粗話,葷話,一路飛揚。
“這位小哥,某家有請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