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和眾臣跟出殿外,見到眼前的一幕無不神色大變,正要吩咐侍衛把盧壽弄下來,卻被盧江,盧伯安攔住,老盧面色愉悅笑著說:“陛下無須如此,子安求仁得仁,能死在天罰之下,是他夢寐以求的事,何須阻攔,老夫如果不是因為年老體弱,爬不上那個假山,這份榮耀哪裡輪得到他。”
這些傢伙不是朝廷官員,是當地百姓用萬人表舉奏上來的,個個年老德韶,皇權對他們這些不怕死的老傢伙幾乎沒有約束力,家裡早就和朝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李二一旦要動手轉瞬間就會是血海滔滔,人頭滾滾。
在大災當前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搞不好就會烽煙四起,投鼠忌器之下居然拿幾個老匹夫沒有辦法,讓李二心中一會怒火萬丈,一會心灰意冷。
平地生風,暑意頓去,本應該是人人相喜的涼意,在眾臣眼中無疑是盧壽的催命符,望著在假山上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手舞足蹈的盧壽盧子安,眾人只覺的遍體生寒。
“喂!盧家門房,你爬那麼高幹什麼?不怕被雷劈啊?”一個聲音從大殿之上傳來。
眾人大奇,卻見雲燁揹著一些細長的鐵條站在太極宮房頂上問盧壽。
盧壽見到比自己還不要命的人有些失神,只是一瞬間就恢復清明,
“小子無禮,老夫乃是盧壽盧子安,乃是盧家家主的兄弟,何時成了門房?”
“別裝了,你就是一個門房,我聽趙延陵說起你,他說你是盧家學問最好的門房,讓我以後有機會向你請教《甘石星經》,還說你在天文上的造詣非凡,有沒有興趣到我玉山書院當教授啊?”雲燁邊說邊把一根根鐵條連起來,綁在大殿頂上的最高處,再把多出來的鐵條扔下來垂在地上,卻是早就連線好的。
地上的李承乾,李泰哥倆拿著鋤頭在刨地,迅速的把鐵條埋在土裡,還用腳踏實。
“小子,你爬到房頂上幹什麼,快打雷了,下來。”秦瓊有些發急。
房玄齡正要訓斥,卻被一臉興奮的李二攔住了:“看看再說,這小子最怕死,才不會乾沒把握的事。”
“秦伯伯,沒事的,我有陛下的鐵矛防身不會有雷電找我。”
雲燁眼睛小心地望著天空,舉起李二的丈二長矛插在插在鐵環裡固定好,心裡這才鬆懈下來,奶奶的老子為了插避雷針冒著被雷死的危險,一會一定要找李二要好處,輕了可不行。
現在行了,方圓三十米的範圍不會有危險了。
盧壽怒氣衝衝的看著雲燁,這小子搶了自己悲壯的殉身風頭,剛才醞釀出的烈士情緒被破壞的七七八八。
“老盧頭,你這麼好的學問,給人家當什麼門房啊,到書院來,我請陛下給你封個七品校書郎,在書院裡管管圖書,順便掃掃地,輕輕鬆鬆的光宗耀祖不好嗎?”
“你這無知豎子?老夫堂堂一代宗師會去你下三爛的地方教書?做夢去吧!”老盧被氣得不輕。
“你這個看門的老奴才,不要以為你在打敗了趙延陵就可以胡吹大氣,小趙現在留在書院燒火,水沒有燒開,昨天還被我抽了兩鞭子,他就向我舉薦了你,說你水燒得好,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一介奴僕對著堂堂侯爺咆哮,你盧家的家風就是如此沒上沒下的嗎?”雲燁越發的囂張。
“雲侯息怒,這的確是盧家老二,不是門房,雲侯是不是記錯了?”滿臉壞笑的長孫無忌在邊上扇陰風點鬼火,剛才,他被老傢伙罵了個狗血噴頭,這時得了機會那有不找回來的。
“果真?可他和蜀中來的楊先生比試的時候說他是門房,見到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哦?還有此事?怪不得雲侯會認錯,換了老夫也難免啊!哈哈哈哈。”
高天上隱隱有雷聲傳來。
“快下來,打雷了!”秦瓊大急。
“秦伯伯,我說了有陛下的鐵矛護身不會有事,陛下是有大氣運的人,小侄沾上一點就受用不盡,區區雷電何足道哉。”
“無知小兒,你就在房頂上等死吧!來吧!蒼天請降下神雷把我和這無知小子一起帶走!”
“老頭,你別喊,如果我被雷劈不死怎麼辦?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話一出,大殿門口的大唐君臣臉色古怪,一起朝山東豪族的幾個老頭望去。
盧江和幾位老頭對視一眼,站出來說:“不知雲侯要打什麼賭,怎麼賭?”
“我就賭我坐在屋頂上有陛下的鐵矛護身被雷劈不死,盧壽也會沒事,賭資一萬貫。”
不等盧江發話,盧壽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