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小屁孩,早戀是嚴厲被禁止的事,抓到了會請家長,然後在全班面前做檢查,面對全體同學的唾棄,然後就有不要臉的藉著安慰女同學的機會趁虛而入。
這是雲燁的慘痛教訓,被女孩子強壯的哥哥揪著脖領子質問,然後搶走他所有的零花錢作為他妹妹的賠償。
大唐還沒有敢揪著成乾脖領子的傢伙,除非他調戲了雲燁的妹妹,才有可能被質問,
雲燁一直都在為自己的跳躍性思維感到自豪,看到一個半環形的黑色東西,就聯想到了以前工地上的那個沉重的鐵門,需要好大的力氣才能拉起來。
所以就習慣性的拉了一把,沒多重,然後就看到一張哭的和花貓一樣的臉,和兩顆白白的兔牙。
“鈴鐺?你在這裡幹什麼?";
這話問壞了,本來就在哭的鈴鐺看到他哭得更厲害了,見不得女孩子哭,又不知怎麼勸,活了兩輩子都沒學會這項逆天的本事。
“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咱們現在就去把他的腿打折。”這是雲燁的法寶,對付自己的妹妹百試百靈。
抽噎的鈴鐺指著花叢說:“有一隻小狗鑽進花叢裡出不來了,我要把它拉出來,一拉它就叫喚,它還在流血。”
跑到後面一看,一隻髒兮兮的小狗夾在牡丹叢裡哀哀的叫喚,這還得了,雲燁自詡也是動物保護組織的一員,見到危難,哪有不幫之理。
正要下手,兩個太監跑過來見到了小狗,大聲說:“侯爺,就是這條狗從狗洞裡鑽進了皇宮,奴婢這就打死它。”
話音剛落一人屁股上就捱了一腳:“話都說不清楚,什麼叫侯爺就是這條狗,老子揍死你。”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在雲燁這裡說不通,自己的屁股被皇帝,老帥們一腳一腳的踹來揣去,所以他就養成了踹別人屁股的惡習,程處默也有這愛好,哥倆曾經在隴右踹遍了小兵的屁股,充分享受了身份高貴的樂趣。一度被人稱為“踹腚雙雄”,縱橫隴右無敵手。
“侯爺恕罪,”兩太監知道這位在皇宮裡的地位,趕忙求饒。
“皇宮裡還有狗洞?雲燁覺得不可思議。
“回侯爺,是太液池放水的時候從水門裡游進來的,奴婢們一時沒發現讓他跑到這裡來了,也不知是哪來的野狗。”
“不要殺它,不要殺它。”鈴鐺搖著雲燁的胳膊為這隻小狗求情。
“你們小心點把它拉出來。”既然有了幫手,自然用不著自己動手。
兩太監趴地上一個扒開花枝,一個把小狗小心的抱出來。
鈴鐺連忙接過小狗,憐惜的看著它,用手帕綁在它受傷的後腿上,動物都有很靈敏的感覺,知道鈴鐺對它無害,就把腦袋鑽進鈴鐺的懷裡,瑟瑟發抖。
給兩太監一人一片銀葉子打發他們離開,回頭卻不見了鈴鐺,聳聳肩膀準備離開,花叢忽然分開,露出鈴鐺的笑臉:“您真是一個好人。”說完就不見了。
雲燁摸摸鼻子這還是自己頭一次在大唐收到一張好人卡。
當雲燁吹著小曲慶祝自己得到一張好人卡的時候,他不知道,此時在西市旁邊的獨柳街十字上跪滿了等待刑決的囚犯,黑壓壓的一大片,大理寺正卿戴胄監斬,等到午時三刻,日晷上的影子重合,周邊站滿了百姓,手往下一揮。
劊子手同時舉起了屠刀,學徒拉緊了犯人的頭髮讓他露出脖子臉貼在木墩上,只是一刀,寒光閃過,地上就有十顆人頭在血泊中翻滾。人群中有為劊子手叫好的,也有低頭嘔吐的,更不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戴胄面無表情,劊子手熱血沸騰,能有一次處斬一百六十四人的大場面,作為劊子手此生足矣。
老盧江披頭散髮形容枯槁,只是幾天功夫,本來花白的頭髮就成了滿頭白髮,被劊子手提著脖領按在木墩上,他似乎認命般的一言不發,只是聽到一聲悽慘的求救聲才睜開雙眼,他最疼愛的小孫子盧執在劊子手掌下掙扎,大聲呼喊著要往日無所不能的爺爺救自己一救。
老盧江枯澀的眼睛裡全是血淚,努力睜大了眼睛看著孫子被劊子手一刀就砍下了頭顱,老邁的身軀似乎一瞬間充滿了力量,掙開了劊子手撲在盧執未閤眼的頭顱上呀呀哭泣,這是盧家最優秀的子孫,十六歲就滿腹經綸,對易經非常喜愛,已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如今只是一刀,萬事成空。
盧江匍匐在血泊裡努力的張開嘴,大叫了一聲:“蒼天啊!!!!”
聲音才發出,連餘音都未斷絕,他那顆蒼老的頭顱就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