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沒時間發脾氣了,雲燁告訴他,蓋房子這回事是他的期末考試,如何把費用降到最低,如何用最少的材料還必須保證蓋的房子要好,如果兩項有一項出了岔子,他就會得零蛋,雲燁說他真的會鑄一個鐵做的零蛋掛他脖子上,然後遊街。
十二歲的早熟孩子,得到這個任命腿都軟了,想到可怕的後果連夜帶著十幾個侍衛跑回長安,砸開宮門,給自己的老子訴苦,要求老爹幫忙,他不想掛零蛋遊街。
老爹什麼安慰的話都沒說,沉思了良久,忽然發笑,只是給了他幾個工部的官員,最後拍著兒子的肩膀說,如果得了零蛋遊街,他會帶著楊妃一起去看,這話讓李恪後脊背汗都出來了。
走的時候一個正主,回來的時候一大群人,楊妃害怕兒子游街,又請了幾位前隋的舊臣給兒子幫忙。
圖紙是雲燁畫的,就是一張張外觀圖,裡面什麼都沒有,工部的官員指天罵地,憤怒不已,說是蓋房子用石頭壘,滑天下之大稽,誰能把兩千斤的石頭舉到一丈多高?還三個月完工,這是刁難,三年也蓋不好,王爺的零蛋是掛定了。
李恪苦笑著帶著他們來到工地,在工部官員的瞠目結舌中李泰非常拉風的用一組滑輪就把巨大的石頭拽了起來,貌似悠閒,旁邊有人幫忙改變了吊臂的方向,輕輕鬆鬆的把石頭安放在柱子上,這樣的吊臂有很多,每一座房子都有一座,忙忙碌碌的動個不停。
工部官員都快跪下來了,要圖紙,要一座吊臂好回去研究,被李泰臭罵了一頓,說這是自己的期末考試題,你拿走了讓我掛零蛋?要是父皇見到,還不得打死我。
李綱也很忙,幾十封信隨著驛遞傳到四面八方,大有綠林瓢把子呼朋喚友的意思。
遙遠的晉陽,就有兩位中年文士在悠閒的下棋,你一手,我一手下得不亦樂乎,旁邊有童子給兩位倒酒,溫熱的酒下肚,呼一口氣,極為舒坦。
“文傑兄,李師來信想必你已看過,意下如何?”白衣文士問青衣中年。
“李師有招,自然前往,你我蹉跎歲月多時,轉眼就到了知命之年,還有多少時間可供蹉跎。為兄這次就是來向金竹賢弟告辭,再有三日,為兄就要啟程,前往玉山。”
“小弟也是此意,李師在信中把玉山描繪成洞天福地,焉有不去之理?再說了,李師這回居然把住所,傢什都準備好了,說事只需提著行李就可入住,安家之類的瑣事一概不用管,自有他人安排,小弟很好奇,那位少年侯爺哪來的陶朱公的本事,數千貫拍出,眼睛都不眨一下,若非李師說起,他人要是如此說,小弟一定認為是胡言亂語。”
“既然如此,三日後我二人結伴同行如何?”
“甚妙。‘這樣的談話不僅在晉陽,還在滁州,楚州,甚至最遙遠的揚州同樣進行著。
就在雲燁瘋狂的蓋石頭屋子的時候,有一個更加瘋狂的僧人,他要用鐵來建造蓋房子,名字都起好了,叫鐵瓦寺,一時聲震天下,不知道這位大師是如何做到防鏽措施的,雲燁決定有機會去找他問問。
看著家裡的錢被一筐筐抬走,老奶奶心如刀割,晚飯時少吃半碗飯,用悠長的語調說:“老了,還是省下半碗飯,留著晚上餓了再吃。”
姑姑在底下偷笑,一個筷子飛過來敲腦門上一下子就安靜了。
“奶奶,錢就是用的,您不用它就是一堆廢銅爛鐵,還佔地方,只有花出去的錢才是錢,您想啊,咱家花了一萬貫,那就是說這一萬貫都被災民賺走了,他們會用來買糧食,然後錢就到了大戶手裡,咱家再把香水買給大戶,再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賣給他們,這樣錢不是又回到咱家庫房裡了嗎?這中間多了什麼?多了一座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大書院,國家多了稅收,災民多了糧食,大戶有了香水,每個人都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東西,而咱家卻什麼都沒損失,還多了一座書院,有了這座書院,您老人家想把雲家傳幾代就傳幾代,這是咱家的根本,不是那些沒用的銅錢,如果您喜歡,孫兒明天就去長安,給您弄多多的銅錢回來,把屋子都裝滿,給您的床上把錢堆滿,這樣您喜歡嗎?”
老奶奶有些不好意思。
“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奶奶,孫兒這麼幹,自有道理,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看著到處的災民,您也不喜歡吧,您往日告誡我積德比積錢好,怎麼到頭就心疼了。”雲燁笑著問老奶奶,必須解開老人家的心結,她總想著存錢,這是積貨,富甲天下這個名頭除了皇家,沒人戴的起這頂帽子,誰戴誰死。
(未完待續)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