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總能聞道一股子血腥味,怎麼洗也洗不掉。
“老盧,我盡力了,你的一萬貫用來救你妻子老母了,你安息吧。”雲燁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對著窗外的黑夜唸叨了一句。
雲燁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管家姑姑一邊嘮嘮叨叨的訴說著家裡只剩下他和幾個姐姐顯得冷清,又一邊給雲也穿衣服,把自己弄出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想去莊子的話就去,沒人攔著你,說那麼多做什麼?一家人幾天不見就生分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光一個衣服就穿了一柱香的時間,不知道我現在急著跑路?雲燁心裡急躁的大叫。
晚了,還是被堵在家門口了,就是那個被雲燁揍了一頓的死太監。
笑眯眯的說娘娘有請,還說本來要去莊子上的,沒想到雲侯還在長安的府上,這趟差事輕鬆之類的屁話,幸災樂禍四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剛進了皇宮就遇到剛剛散朝的諸位大佬。
“哎呀呀,雲侯的一道蝗蟲菜讓老夫辟穀三天,差點見了閻王,這樣的恩德不可不報,一會見完陛下,到老夫家裡,家裡準備了三斤蝗蟲,好款待雲侯,一會準得來啊,莫要辜負了老夫一片心血。”李孝恭這個老不死的在江南怎麼就沒讓姓簫的給弄死,身中了三箭,還活的生猛無比的來禍害老子。
“同去,同去,老夫一生嫉惡如仇最見不得那三斤蝗蟲活到明日,今日一定讓他葬身雲侯腹中才能消去老夫心頭的這股惡氣,雲侯不會讓老夫苦等吧?”
王珪,你一個老夫子,不好好在家教育兒子,湊活個什麼勁啊?
屈指一算,今天有兩個王爺,六個公爵,十幾位侯爵,伯爵以下的不算,這已經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看來今天的蝗蟲大宴不去是不行了,他們攢著一股惡氣等著雲燁出醜。
只是不知道見了皇后還能不能活著出皇宮,去享用美味。
長孫現在不喜歡坐著,大概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心裡煩躁,再加之天氣悶熱,在大殿裡轉來轉去的不安靜。
“娘娘如果熱的話,不如微臣去找些冰來放在殿外,這樣一來既不會對娘娘身體不利,也會涼爽一些。”
犯了錯就要有拍馬的覺悟,雲燁不是一個性子直來直去的混貨,適當的拐彎達到目的也不錯。
“今年大災,宮裡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本宮又沒有你雲侯的點金手段,只好從嘴裡,用度上節儉一點,也好替陛下分憂。聽說你昨天去了教坊司?去幹什麼?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子沒事去那裡幹什麼,往日,本宮的教導都到哪裡去了?要你做事情三思而後行,這次你放走盧家婦孺就是違命,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長孫一開始還有逐漸把談話深入的意思,沒想到話題一展開,就按捺不住直接把話挑明瞭,這對她來說是極為罕見的。既然長孫不繞圈子了,雲燁自然不能用文書上的漏洞說事,這是對長孫的不禮貌,他總是不忍心騙這位偉大的女性。
“沒有其他古怪的心思,也沒有故意要陛下難堪,我實在是忍不住要做這件事,雲家的慘況實在不能再現我大唐。”
“哦?今天沒了託詞,沒了藉口,甚至於沒了油腔滑調,難得,看來這件事的確觸到了你的痛處。”
長孫一時間不習慣雲燁的直爽,有些愣神。
“娘娘容稟,微臣當時在太極宮頂上非常害怕,頭頂是繚繞的電光,耳邊是沉悶的驚雷,所以嚇得尿了褲子,可微臣還是硬生生的挺了下來,不為別的,就是希望可以少死幾個人,讓那幾戶豪門知難而退,莫要再與陛下相爭,誰知盧壽盧子安在失敗的刺激之下說吃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話,終於自陷死地,咎由自取,老盧江不管不顧的一心要把盧家發揚光大,只要家族榮耀,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臣不可憐他,他是自尋死路。只是婦孺何辜?就被他們強行綁上戰車?而今戰車傾覆,等待那些婦孺的是何等悲慘的命運,臣內心不安所以做了這件事,請娘娘責罰。”
雲燁說完就躬身施禮等待裁決。
長孫長嘆一聲,有些不忍處罰,瞄了一眼身後的屏風,不見動靜,就讓他離開,回玉山反思。
沒想到啊,這次居然可以輕鬆過關,別看他對老何說得輕巧,事實上雲燁很清楚這一次李二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從長孫開始的談話就知道,只是沒有料到是如此的虎頭蛇尾。
回首看著巍峨高大的皇宮,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參與到爾虞我詐的朝政糾紛之中。
全身似乎都輕鬆了,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對啊,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