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程處默等人的笑話時,樂極生悲,全身甲冑的牛進達來到面前,粗大的手指指向訓練場。
雲燁穿著皮甲,揹著橫刀站在訓練場上,迎接他的是一百名大漢的怪笑,看著骯髒的水坑,望著高高的磚牆,雲燁終於知道作繭自縛是怎麼回事了,狠狠地錘幾下腦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加這麼多的訓練科目,這他孃的完全是特種兵的訓練方法。屁股上捱了一腳,雲燁開始了自己悲催的特種兵生涯。
以前親兵只需背小程就好,現在還要背雲爵爺,還要不停的給雲爵爺臉上灑水,要不然爵爺又會昏過去,可憐的爵爺,羊癲瘋發作被牛副帥以金針治好,那麼粗的金針扎屁股上雲爵爺的羊癲瘋一下子就好了,跑得比少爺還快。一旦昏過去兩軍醫立刻給全身按摩,拿溼麻布抹全身,醒過來喝口水,繼續跑。親兵本來對這些天之驕子充滿羨慕之情,目睹了這樣的慘狀,就覺得自己當個小兵還是挺好。一百名啊,一百名軍官,在老牛的大棒下,痛哭者有之,哀求者有之,裝病者有之,就是沒有反抗者,在牛魔王手下還敢反抗?
程處默和雲燁赤條條的躺在兩個大木桶裡,旁邊還有九十九個相同的木桶,同樣躺著九十九個赤條條的軍官,軍醫不停地給木桶裡加黑色的藥汁,據說對消除疲勞有奇效。泡了半個時辰被各自的親兵撈出來,白花花的一片趴在床上,由新訓練出來的醫務兵給做全身按摩。
“小燁,咱兄弟的苦日子啥時是個頭啊?”
“忍著吧,這才是個開頭,等咱們筋骨健壯後,達到大帥要求,就要開始野外求生訓練,那時才要命呢,不給吃的不算,還有重兵剿殺,咱得躲過追殺,完成任務,自身還不能有太大傷亡,這樣,這兵才算練成一半。你還要會搏擊,是那種一擊就死的那種,會躲藏,會伏擊,會化妝,能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完成任務,才算練成。反正現在你別把自己當人就成。”
營帳裡一片哀嚎。
第二十五節長安
當雲燁再一次進入夢鄉的時候,長安城的淨街鼓已經敲罷。各個坊市緊閉了大門,隨著萬家燈火相繼熄滅,喧鬧了一天的長安城終於陷入沉寂。
太極宮仍有燈火,內侍,宮女悄無聲息的站在長長地門廊下傾聽大殿內焦躁的腳步聲,互相不解的傳遞著眼神。往常睿智,鎮定的陛下今天難得的焦躁起來,一陣緊似一陣的踱步聲,似乎在傳達這位天下之主的心情無比煩悶。陛下不高興了,內侍,宮女站立的更加肅穆,喘氣聲也比剛才小了許多。一溜燈火從**蜿蜒而至,宮門前的黃衣內侍臉上浮起笑意,憋在胸中的濁氣頃刻間消散無蹤,趨前兩步俯身下拜:“恭迎皇后娘娘。”燈火中一位宮裝麗人輕擺袍袖,內侍起身側立。“陛下還未就寢?”
“回娘娘話,陛下自接到盧國公急報就一直在殿內,尚未就寢。”
揮退眾人後,宮裝麗人獨自進入大殿,見皇帝尤在踱步,剛要說話,卻聽皇帝說話了:“觀音婢,你說世間真有畝產十五石的糧食嗎?若真有又是何等模樣?”
皇后掩嘴輕笑:“二郎還在為靈州蝗災擔心?妾身已精簡內府用度,想必也能有兩千貫結餘,雖杯水車薪,也算盡一份心力。”
皇帝看著皇后笑著說:“你以為朕在發夢?程知節三百里加急上奏,言之鑿鑿,牛進達百騎密奏聲言確有此事,五株原種已由他親自看顧,再有月餘就可收割,此珍寶名曰土豆,真不明白,如此珍寶竟然有如此古怪的名字,朕聞所未聞,觀音婢博覽群書可聞聽此物?”說完把手中的奏章遞給皇后。迷茫的皇后接過奏章仔細閱讀。片刻就已看完,將奏章放在案几上,喃喃地道:“真有這樣的糧食?十五石?荒鄙之地就可種植?二郎,妾身有些頭暈。”李二陛下扶皇后坐下,敲著案几一字一句的說:“程知節雖然粗陋,但一向忠心耿耿,言必有物,不會胡說八道。牛進達心細如髮,且當年發下宏願大志,願為天下無餓死之人不惜肝腦塗地。這樣的忠直之士沒有八成把握是不會言此驚天之言,且讓朕等待月餘,所有的事就可真相大白。朕拭目以待,平安縣男說要把此物賣與朕,若真能畝產十五石,不,哪怕畝產八石,朕窮搜內宮也會讓他滿意,若是一場空歡喜,朕絕不輕饒。”
“陛下,平安縣男是何人?此時與他有關?”皇后首次聽說這名字。
“此子姓雲名燁,年十五歲,異人子弟,在隴右以奇妙製鹽之術致仕,現任蘭州折衝府行軍參事書記,從七品,朕觀他解隴右缺鹽之苦,特賜平安縣男。”
“原來從滷鹽中取食鹽之法是他所獻,前些日子,我大哥來家信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