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端笸籃的是姑姑,奶奶沒好氣的站在旁邊,地上跪著也一個哭哭啼啼的丫鬟。
”學了多少?”奶奶語氣有些嚴厲,姑姑還在一邊狐假虎威的叱罵。
“好了,好了,就是一些無聊之下弄出來玩的東西,沒關係,她就幫著我摘摘花,能學到什麼。”為自己老婆在後世鬧著玩的東西至於殺掉一個人嗎。
奶奶臉色變得極快,剛才還滿臉嚴霜,一瞬間就變成滿臉驕傲:“我孫子鬧著玩的東西,放到外面就是人人打破頭都想要的寶貝,下人可不敢沾,以後要耍了,找你姑姑陪著,不相干的人少找。”
沒話說了,老奶奶現在把家看的極嚴,尤其是和雲燁接觸的下人,生怕孫子的好東西被別家搶走。她老人家現在看到田地裡用的農具就傷心,一傷心就罵牛進達。
雲家蒸酒的灶就不敢停,程咬金人在固原還不忘寫信回來要酒,再說了,蒸酒的灶就那麼小,還要供應書院的四個酒鬼,李承乾時不時的打劫走一些,尉遲家老拿一些寶貝來換,秦瓊家說是要入藥,也不知是什麼藥,需要二十壇,洗澡都夠了。總之,雲府的佳釀在長安是有口碑的,等閒不得嘗一口。
奶奶攆走了蒸酒的管事,他是簽了身契的,生是雲家的人,死是雲家的鬼,不過待遇優厚,在莊子上算是富庶人家,常見他家婆娘娃拎著一條豬後腿滿莊子竄的顯擺。
換了一口小鍋,裝進去開水,把花全倒進去煮,上面蓋帶管子的鍋蓋,用大火煮就是了。
雲燁說是要睡一覺,沒兩時辰煮不好,姑姑跑出去喊兩丫鬟把雲燁的躺椅搬來。雲燁讓老奶奶躺一會,結果被老奶奶推過去躺下來。她自己坐椅子上守在門口,姑姑在屋子裡燒火。
鍋燒乾了,雲燁也醒了,精神百倍的衝進灶房,又急忙跑出來,忘記了戴口罩,灶房裡全是一股子生草味,難聞極了。把冷凝在罈子裡的蒸餾液倒進另一口乾淨的鍋,蒸餾液麵上飄著一層薄薄的油一樣的東西,蓋上蓋子繼續蒸。
當這個過程重複了三遍,雲燁得到了一碗底的黏黏糊糊的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東西。
“燁兒,這就是你說的香水?是不是哪裡出了岔子,是不是那個賤人動了花,老天動了怒,不讓咱家蒸香水?”老奶奶覺得孫子是不會錯的,有錯也是那個摘花的丫鬟的錯。
“您坐會,還沒完吶,香水剛蒸出來就這模樣,孫兒還要配些東西,才會有香味,不關丫鬟的事看孫兒給您變戲法,怎麼把臭的變成香的。”
用後面帶著皮囊的小竹管,吸了幾滴,滴進裝有烈酒的小瓷瓶,用綢布包住塞子塞緊,用力地搖晃起來,隨著雲燁的手臂擺動,一股淡淡的月季花香在屋子裡蔓延開來。
老奶奶和姑姑驚奇的站起來,陶醉的嗅著迷人的花香。
第二十節誓約成
雲燁總感覺自己就像一頭開荒的牛,在這個新的世界裡想要活得舒坦,一切都要自己親自動手才能獲得,不是你位高權重就可以解決的。
就生活水平而言,後世的小民絕對比一般的官僚活的舒坦,有錢人家初一十五有兩頓肉吃就可以撅著油光光的嘴滿世界顯擺自家的好光景。
三月不知肉味,這是一個普遍的生活水平,回想起自己常常把肥肉片子倒陰溝裡的行徑,就一陣陣臉紅。在這裡要是還這麼幹,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四月天是關中最舒適的季節,早晚溫度適宜。只要不在書院,到了傍晚,雲燁就會帶著旺財到莊子裡溜溜腿。
農戶們也漸漸熟悉了這個年紀不大的莊主,從開始見面時的懼怕,到現在的熟悉,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在雲燁打斷了胡莊莊主的腿以後,就有上年紀的老漢在雲燁溜腿的時候上前搭個話,問候一下老奶奶是否安康,雲燁總是笑著感謝,這讓他在莊子裡博得一個平易近人的親民形象。
旺財在這裡起到了絕好的橋樑作用,雲家從來都不栓旺財,所以它沒事就在莊子裡閒逛,也不用馬伕跟著,見到農戶牆上掛的高粱穗子,就扯些來吃幾口,然後就支著脖子等人家從錢袋裡取錢。開始沒人知道,見是莊主家的寶馬,只好認倒黴,因為牆上掛的高粱是全家用來度災荒的儲備糧。
直到旺財吃了莊子護衛家曬的麥子,那護衛等旺財吃飽了,給他撓撓肚子,順便從脖子下掛的錢袋裡掏幾文錢,農戶們這才知道旺財大爺從來都不吃白食,是自己不知道拿錢而已。
從那以後,旺財大爺成了莊子裡最受歡迎的動物,沒人拿他當馬看,沒見過這麼聰明的馬。首先是莊子上的孩子,從山裡割來最鮮嫩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