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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下早就凍木的臉頰,跟著軟轎,小步的跑了起來,王爺自從來到書院,他的工作量加大了好多,以前王爺躲在書齋裡,只要讀起書,一整天都不帶換地方的,自己一天清閒的要命,不但有空喝兩杯,甚至有時間去平安坊會一會自己的相好,那才是人過的日子,哪像現在,過得連狗都不如,前些日子要揹著石頭往山頂上爬,然後再把石頭從山頂上扔下來,好不容易盼到不背石頭的一天,準備好好歇幾天,養一養勞累的身體,誰知道現在又要在寒風裡看風車扯繩子,有時還要掛上木桶。

他不明白王爺到底要幹什麼,說是小孩的遊戲又不大像,最後一次扔石頭他眼看著兩百斤的石頭被一把大傘,晃晃悠悠的帶到山裡去了,山腳下站了好多人,書院裡的大儒,還有好多的學生前來觀禮,石頭被風帶走了,山腳下驚呼聲一片,從王爺洋洋自得的表情中,這件事好像很了不起。

後來王爺讓一個護衛背上大傘從山崖上跳下去,說是想看看人是如何從高空中墜落卻不傷分毫的,那個侍衛跪在地上的把頭都磕破了,才讓王爺改變了主意,用一頭豬來代替人。那頭豬被從山崖扔了下去,剛開始還在慘嚎,結果沒用多長時間,那頭豬就停止了嚎叫,似乎在欣賞空中的美景,從一里地以外找見那頭豬的時候,它拖著大傘正在用鼻子拱草地找蚯蚓吃。豬沒死,人如果掛在大傘上也一定不會摔死,那個被選中的護衛捶胸頓足的後悔,如果他膽子大一點,跳完以後他的官職一定會升一升的,大好的機會白白從眼前溜掉了。

李泰越來越討厭自己無窮無盡的雜事,封地上似乎從來就沒有平安過,總有煩心的事一樁接一樁的侵擾他。

坐在案几後面,拿起一封要求減租的公文,他胡亂批了幾個字就丟到一邊去了,十四歲的他,滿腦子都是那些奇怪的字元,對於普通的事物,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厭煩。

王府的屬官,著作郎蕭德言、秘書郎顧胤、記室參軍蔣亞卿、功曹參軍謝偃等人總是一起來給李泰添麻煩,一會要求魏王殿下須作皇室之表率,為封地百姓謀福利。一會要求魏王殿下應該多與陛下溝通,好固恩寵,甚至要求他應當經常去皇宮裡拜見皇后娘娘,最不濟也要多多結交朝廷重臣,好在陛下心中留下精明幹練的評價。

作為皇子,李泰又不是傻子,哪裡會看不出這些人的目的,不就是強烈支援自己和大哥李承乾爭一爭太子的大位麼。以前還有幻想,晚上睡著了也偶爾做一做自己成為皇帝的美夢。

如今這種奢望在他的心裡幾乎留不下痕跡,自己的父皇那一天不是三更眠,五更起,案几上也總有批覆不完的奏摺,今天為蝗災擔憂,明天又為往日的屬下造反傷心。唉,這種提起刀砍人,放下刀謀算的帝王生涯,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父皇把給我的封地加了又加,現在已經已經到了極致。每回看到三哥李恪羨慕的神色,為什麼自己就得意不起來呢?

降落傘把豬帶跑了,為什我會欣喜若狂?黃鼠毫釐不差的從自己畫的白圈裡鑽出來時,為什麼自己的心會跳的如此狂野?雷電繚繞下的雲燁為什麼讓自己羨慕的如痴如醉?甚至把地圖用橫豎線標示出來這麼枯燥的工作都讓自己沉醉?我是皇子,不是天生就該為皇帝位整個你死我活的麼?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重新撿起那些本章,一一研判。

“有麒麟現於楚州?”翻檢到楚州刺史的本章居然看到了這句話,李泰大怒,混帳東西,又來騙本王,上次說是有花開並蒂之桃樹,說是千古祥瑞,自己下令褒獎。結果被雲燁笑話了整整半年,還給自己起了一個並蒂花的外號,在學子中廣為流傳,什麼花開並蒂,那種東西雲燁在果園裡找了不下二十朵,這回還來?還是什麼麒麟,那東西全身冒火,有騰雲駕霧的本事,你們是怎麼捉到的?不會又是在騙本王吧。

自從看到雲燁把雷電玩弄於股掌之上,李泰就徹底不信這些玩意了,雲燁說是一種自然現象,兩片不同的雲彩相遇,就會有雷電產生,雖然還不曉得他說的陰陽兩種電子是什麼東西,但是李泰認為這樣的解釋比起雷公電母在雲彩之上用錘子敲鏨子,甩開膀子敲大鑔靠譜多了。

雲燁解釋煩了,就說有一天他也造一個熱氣球,把自己帶上到雲彩裡面去看看就知道了,全是水汽,和茶壺裡冒出來的熱氣沒什麼兩樣。

現實比傳說殘酷的多,也無趣得多,沒有長翅膀的人,也沒有揮揮大鑔就能發出閃電的女子。李泰已經可以想象到時候送來的麒麟如果不是一頭渾身沾滿金片的肥豬,就算是楚州刺史用心了。

得趕緊斥責,聽說雲燁已經到了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