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家的後院裡咬牙切齒的時候,周大福接待了一位前來定魚膾的客人,接待完客人後,周大福就來到了後院,對竇燕山說:“郎君,今日午時,雲燁去了鴻臚寺,搜刮了大批禮物後離去,其中就有無憂草。”
“他去鴻臚寺做什麼,聽說他對朝堂一向沒有多少好感,怎麼會去那裡的?”竇燕山很擔心,任何事情只要和雲燁聯絡在一起,就會發生變故,不由得他不急。
“回郎君的話,雲燁這回去鴻臚寺是為了公主,皇帝這回不知發什麼瘋,無緣無故的把公主許配給了蒙查,據宮裡的人彙報,雲燁這次就是為公主出頭去的,他們之間十分的曖昧,按照雲燁的性情分析,他可能對蒙查動了殺機。”
周大福永遠如同他握刀的手一般沉穩,冷靜,鋒利,做事情從來都不加入個人的感情,精準是每一個好刀手必須掌握的一門技藝。
竇燕山大笑起來,他只要一想到如同黑猴子一般的蒙查在李安瀾雪白的身體上聳動,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大笑,李二對自己的女兒的懲罰不可謂不重,這樣的父親,竇燕山都為他的絕情感到吃驚。
雲燁啊雲燁,為了我胸中的這口惡氣,我無論如何也會讓蒙查娶了李安瀾,那怕只是一夜,只要這個大笑話流傳出去,蒙查就算是被你五馬分屍,也值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虎口拔牙。
竇燕山是得意的,他小看了雲燁這個妖孽,對於讓後世所有中國人痛徹心扉的鴉片,雲燁有著足夠的認知,這個惡魔一旦被釋放,就會遺禍無窮。
初春的日子裡天氣雖然轉暖,但是寒氣依然沒有散盡,在這個還是穿夾襖的天氣裡,唐儉汗流浹背,面色蒼白,如果真的如同雲燁所說,唐家滿門兩百六十餘口休想有一個能活。
“雲侯此時不是開玩的時候,這件事情也不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事情,果真如此?”唐儉再一次向雲燁求證。
“你看,我已經開始囂張的叫你老唐了,你還以為我在胡說八道,對了,把明月玦送過來的時候不要讓別人知道,還有這件事是公主發現的和我無關,你砍蒙查腦袋的時候記得叫我來參觀。”雲燁歪躺在矮榻上一隻手支著下巴對唐儉說。
“我去和陛下說這事是公主發現的,你說陛下會不會相信?公主如果有那個心思就不會自陷死地。”唐儉也很懷疑公主的智商。
“我才不管呢,你老唐也是一代人傑,區區小事難道說能難得住你?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不簡單,背後一定人指使,這個無憂草又叫地獄花,是魔鬼的眼淚所化,只要流傳出去,大唐的子民就會被這東西伐害的骨瘦如柴,道德淪喪,更加不要提男耕女織,上陣殺敵這回事,我建議只有發現誰持有這東西,立刻就要痛下殺手,最好不要有半點的遷延。”
雲燁必須把罌粟的可怕描繪的更加惡毒,他不想東亞病夫的帽子從大唐時期就扣在中國人的腦袋上。
“你把這個東西描繪得如此可怕,老夫卻還沒有見到它的危害性,你就口口聲聲的要挾老夫,這豈是君子所為。”唐儉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想要從雲燁嘴裡得知這是一個玩笑,世上從來沒有這麼惡毒的東西。
“老唐,趕緊打消你僥倖的心思,這件事事情的嚴重性超乎你的想象,想要知道它是如何的惡毒,很簡單,你只需把那些土人關在屋子裡,供應他們的飲食,就是不給他無憂草,最多等到明日,你就會發現,那些土人已經變成了惡鬼,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向你祈求得到無憂草,哪怕你讓他們殺死自己最親密的人,他們也不會有片刻的猶豫,如果運作的好,你用一點無憂草就可以得到他們所有的土地。”
自從發現鴉片的那一刻起,雲燁就特地注意了一下那幾個土王,無一例外的目光呆滯,嘴唇發紫,骨瘦如柴,聽說他們以前可都是勇猛善戰的勇士,從一年前開始服食無憂草之後,就逐漸變得身輕如燕,這些人如果不是重度癮君子,雲燁覺得自己的眼睛就沒有再長的必要了。
(未完待續)
第四十五節 地獄花
在大唐的版圖上,嶺南一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自從秦始皇派大軍征討嶺南之後,那個狹澀封閉的不毛之地終於被開啟了一個缺口,三十萬漢人湧入,讓嶺南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看著嶺南地圖上寥寥無幾的幾個城市,雲燁總是不用自主地想起那句著名的諺語,“湖廣熟,天下足”那些繁華的都市如今還是一片片的高山和水澤,兩湖地區都被官員視為畏途,更不要說遙遠的兩廣,朝廷在那裡的存在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實際上統治那裡的還是當地的部族和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