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盡然是這東西太沉,怕把侯爺的腰閃了。
這理由很有意思,雲燁解下腰牌,頓時覺得輕鬆了一大截,對侍衛揮揮手,走的瀟灑無比,如果有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想再進皇宮,這回把腰牌收走,正中雲燁下懷。
他開始一頭紮在興化坊工地上,皇宮的建設他再也沒有資格過問,就連公輸木邀請他去參觀大殿模型雲燁都笑著拒絕了。
“雲侯,公輸家不是見風使舵之輩,這次我公輸家能夠大顯一次身手,全賴雲侯所賜,我一門上下銘記於心,建宮殿,也只是建建宮殿就是了,老夫最在意的不是在地上建一座宮殿,而是想在人心上建一座萬世之殿,大殿完成之日,就是公輸家全部迴歸書院之時。”
老公輸不知從哪裡聽到了些對雲家不利的訊息,已經很晚了,特意用大匠的身份讓武侯送他來到雲家,慷慨激昂的說了一大通類似表忠心的話。
“公輸先生,你想錯了,你全家倖幸苦苦的蓋宮殿,將來該有的官職,該有的賞賜都是你全家應得的,你就風風光光的接受。書院不但是我的,也是你的,更是書院全體同仁的,我們自然萬眾一心,讓書院能夠永存下去,為我們這個偉大的民族添磚加瓦,我從不懷疑公輸家的真誠,你只管去幹你該乾的事,不用考慮我的心情,如果用大殿來做人質向皇家要求些什麼,那不是雲燁的作風,萬民殿本就該由你公輸家來建成,這座宮殿是長安百姓希望之所繫,我不希望他沾染一星半點的權謀。”
公輸木笑了起來,蒼老的臉上居然浮出一股孩子般的天真之意,拍拍雲燁的肩膀,然後捲起拿來的圖紙,夾在胳膊下面,哼著一首不知哪個地方的無名小調,踩著歡快的腳步離開了雲家。
雲燁的腰牌被收回,似乎表示皇家對雲燁的寵信也到此為止,同仇敵愾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最多的卻是站在城樓觀風景的人。
從草原歸來,長安的風雨就沒有停止過,懶散的雲燁被迫參與到風雨之中,李二喜歡戰鬥,雲燁卻討厭戰鬥,不管是何種戰鬥他都不喜歡。
給李安瀾求情或許會觸怒李二,現在正是草原各族為他上天可汗封號的關鍵時刻,李二不喜歡意外,為了風平浪靜的度過這段重要時期,他選擇把雲燁這個不安定因素攆得遠遠地,好讓他心平氣和的享受自己一生中最榮耀的時刻。
李安瀾的婚禮沒有如期舉行,這就是李二給雲燁交代,再用收回腰牌的舉動來告訴雲燁,你該回書院去了,用不著你插手皇家的事情。
雲燁準備離開,就在他最後一遍去興化坊視察工地的時候,雲家的莊戶們清理廢墟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密室,在老莊再三檢查過後,雲燁進入了密室,密室裡佈滿了銅管,似乎是用來竊聽的,讓莊戶們沿著銅管一路挖開,雲燁才發現,這是專門用來監視自家人言談的一個工具,比較奇怪的是,密室牆上有被人抓撓的痕跡,是用手抓的,五道指印很清晰,上面還有血痕。
雲燁看看自己的手,就在想能在磚牆上留下抓痕的人,如果他不是武學高手,那他當時一定非常的憤怒,有時候憤怒也是一種力量,他可以讓人擁有平時不可能擁有的力量和決心。
竇家直系只有竇燕山不見蹤影,官府的報告中竇燕山早就死在了大火裡,報告中甚至還提到了竇燕山的相貌和衣著,與火場裡的焦屍核對無誤,竇燕山被燒死了。
雲燁心中一凜,一個心中充滿仇恨的瘋子在長安城像幽靈一樣遊蕩,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冒出來狠狠地掐住仇人的咽喉,雲燁幾乎可以斷定,竇燕山曾經在這個密室裡待過。
長安很危險,只是不知道竇燕山第一個報復的目標會是誰?聯想到土王手裡的鴉片,和竇家實力雄厚的西域商隊,如果再不知道這回對李二下毒手的人是誰,雲燁就該好好洗乾淨脖子,等著竇燕山來砍就是了,幸好他的仇人一號是李二,不是自己,否則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吃的虧就大了。
也為竇燕山感到悲哀,他有一個好仇人,一個強大的仇人,值得他用一輩子去報仇,但願他去找李二的麻煩,不要輕易的改換目標,雲燁覺得自己當竇燕山的仇人二號是板上釘釘的事。
李恪一點也不奇怪在竇家可以挖出密室來,大戶人家誰家還沒有一點應對突發事情的手段,現在,他對竇家的地面生起了濃厚的興趣,有藏人的密室,就一定有藏金銀財寶的密室。
當天竇家被付之一炬,家裡的財寶一定沒有時間轉移出去,說不定就埋在諾大的竇家,不找出來怎麼行,這種事情需要專業人士,比如黃鼠。
雲燁心憂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