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留在家裡,我每隔五天就會回家一趟。“
“帶著一大堆髒衣服讓碰頭幫你洗?進了書院就要自立,要知道啊,你一個月就只有十個銅元,要自己吃飯,自己購買洗漱用品,家裡的份例就會停掉,你大手大腳的習慣了,做不來,還是留家裡禍害師父比較好。“
雲燁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小武胡扯,忽然看見前面人聲鼎沸的樣子好像出了什麼事,那裡是禮部的官吏,不知道抽什麼瘋,現在只要書院開始招生,這群人就會學書院的樣子弄一排桌子,非要把書院檢查過的學生再檢查一遍,現在一定是又出了茬子。
“賤民之子焉敢窺我大唐神器,來人叉出去,免的汙了這片文華寶地。“聽見這句話雲燁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走過來打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圍觀的考生見先生走了過來,齊齊的讓開道路,那些正在斥責考生的禮部官員見雲燁過來,立刻說:‘雲侯來的正好,您的先生們怎麼能讓賤婢之子進入書院,這是為大唐蒙羞啊,請雲侯即刻命人將此人轟下玉山。“
雲燁沒有看那幾位官員,而是拿起桌子上的履歷開始對著那個一身麻布衣服的考生髮問:“不要害怕,告訴我你的籍貫。”
那個遭受了斥冇責依然咬著牙堅持的考生見雲燁發問立刻拱手回答說:“回先生的話,小生乃是金州孟陽縣人氏。”
雲燁點點頭又問:“你父司何職?你母艹何業?”
考生聞言面如死灰攥著拳頭小聲說:“小生生來就不知父親乃是何人,家母早年為歌記,如今以織麻販漿為業。”聽他這麼說,禮部官員不露出譏諷之意,其他考生也大為譁然,只有雲燁翻看著履歷繼續問:“你知道的,書院是為唐人開辦的書院,你如何證明你不是倭國人,或者高麗人,或者其他地方的人?”
聽見雲燁的問話禮部官員和其他考生立刻鬨堂大笑,歌記的兒子如何保證自己血脈的純正姓實在是一個大難題,他的母親整天生張熟魏的忙碌,能記得自己肚子裡的種是誰種的才是怪事。
那個穿著麻衣的少年臉色鐵青,按在地上的兩隻手都已經深深地插進了泥土裡,看得出來,他在極力的忍耐,不讓自己離開,想要出人頭地,必須進入書院,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羞恥感卻讓他痛苦萬分。
雲燁見他咬著嘴角,鮮血都流了出來,就把剛才的話又重問了一遍,少年人猛地抬起頭瞪著血紅的眼珠子一字一字說:“我母親當年是官記。”
雲燁又點點頭,既然是官記,那麼他就只能是唐人,官記是不允許其他人染指的,既然血脈沒問題,他的考試資格也就沒問題。
放下手裡的那張紙,對禮部官員說:“他沒有任何問題,可以參加考試,給他蓋章,經辦手續吧。”
第五十一節 女子分院
禮部官員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古以來賤民不得入高堂這是祖例,難道玉山書院要打破這個慣例,私自給這些賤民一條活路?
剛才因為自己是賤民不得不跪在地上的考生不能置信的抬起頭,他不明白自己剛剛明明在遭受羞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機?對於受辱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就是抱著最渺小的希望來考試的,母親在自己來之前曾經抱著自己哭泣,說自己孩兒的才學夠了,奈何身冇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即使來了也必然會遭受羞辱,會遭受不公正的對待,剛才自己幾乎已經準備離開了,怎麼就一下子能參加考試了?
雲燁一邊督促禮部官員幹活,一邊笑著問那個考生:“不明白?”
考生茫然的搖搖頭,雲燁又說:“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剛此問你的話就是你的實際情形,是在確認你的身冇份,只要是唐人就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與其遮遮掩掩最後被人所知,弄得自己身敗名裂,不如正大光明的袒露心扉,用自己的努力換取別人的尊重,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毅力的人,如果能夠考進書院,你會成為國家的有用之才,好好考試,進了書院你就會發現你為它付出怎樣的努力都不過分,這些話,就當你來書院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吧。”
對這個麻衣少年說完話之後,雲燁又把頭轉過來冷冷的看著剛才取笑少年的其它考生說:“現在你們還不是書院的學生,所以書院管不到你們,記住了,一旦你們有幸進入書院,最好把這些幸災樂禍,恥笑他人的心思收起來,否則,書院的紀律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悔過。”
雲燁冷冰冰的話語,讓這些少年人從心頭感到了寒意,想起從書院那些畢業的學長們嘴裡傳出來的那些刑罰,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