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說:“沒錯,我的病好了,但是你的病卻沒好,我要那座破島,你們為什麼不給我,我已經出到十五萬貫啦,你們就沒有一點良心嗎?一座破島非要買我多少錢?你說說,你說說……“李承乾手足無措的看著狂性大發的雲燁不知道該怎麼辦,卻發現辛月很熟練的把他喝茶的那個粗瓷大碗塞到自己丈夫手裡,只見雲燁一口氣摔了四個瓷碗,這才安靜下來,只是人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這是為何?“李承乾驚愕的問辛月。
“您不知道,拙夫以前就有摔東西發脾氣的習慣,只要給他東西摔,就會好很多。“辛月愁眉苦臉的對太子殿下說。
“那為何非要摔這種碗,家裡的其他瓷器難道說都被他摔光了?““不是的,這種碗便宜,家裡其它的茶碗都是細瓷的,摔起來心疼,拙夫總覺得一邊心疼東西,一邊發脾氣不爽利,還是這樣痛快些。““承乾,你怎麼來了,快坐,我最近有點不對勁,心裡堵得慌,你不要見怪。“李承乾膽戰心驚的坐了下來和雲燁一起談笑,唯恐觸動了他的哪根筋,又開始發狂,這樣一會清明,一會糊塗的樣子讓他非常的擔心。
“程牛二位今早在大殿上求陛下把沙島賞賜給你,並且願意出價二十萬貫,結果不討好,還是被房相他們婉拒了,說其他地方都沒有太大的問題,唯獨沙島不行,書院的先生正在日夜趕往沙島,一旦研究結束,就會向全國公佈這件事有關國體,不是錢的問題。““唉,算了,你們不清楚那裡是怎麼回事,這樣做無可厚非,房相一心為國,我也無法指責,說到底是我的私心作祟,讓陛下難做了,這是臣子的錯啊,明日就去向陛下請罪,從此之後不再提沙島之事。“李承乾見雲燁說話很有條理,眉目之間也是清明一片,到底沒有壓抑住心頭的好奇悄悄地問:“燁子,到底是不是息壤啊,你也給兄弟一個準信啊,到時候幫你都好說話。““沒有,沒有,胡說八道,誰說有息壤了,那東西可能出現在人世間麼?以前聽說白玉京……“雲燁說到這裡忽然驚恐的捂住嘴,胡亂的朝李承乾施禮一下,一頭就鑽進自己的屋子裡,把門關得緊緊的,誰敲門都不開。
太子不是一個人來的,隨員很多,這種正式的拜訪自然少不了記錄起居的官員還有眾多的儀仗侍衛官,很多人的眼睛都有了奇異的光芒,白玉京這名字可不是頭一回聽到。
此時的嶽州,愁雲慘霧瀰漫,關庭瓏穿著麻衣,不斷地從學生手裡抬著的竹筐裡拿出窩頭,一一分發給那些災民,江南西道的救濟並部不是多麼有力,一來,這些人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災民,他們有今日之災,實在是咎由自取,所以只是提供最簡單的生活條件,其它的就不聞不問。
關庭瓏竭盡所能的為災民提供了生活物品,可是隨著春天的到來,嶽州府庫再也無法提供更多的食物和錢財來幫助這些經濟災民。
走投無路的不光是鄉民,那些想做投機的商戶也已經日漸窮儊,往日炊煙四起的翠微鎮如今看起來就像是鬼蜮,一到夜間,只能聽到野狗的哀嚎。
松江發現了息壤,雲燁變得瘋癲,開發兩湖的步伐被無限期的推後,朝廷上再也沒人提起嶽州,關庭瓏到了四月也要離開。
韓城,錢升也是一身的麻衣,整個人和以前相比老了足足二十歲,韓城才四十餘歲的人滿頭的頭髮都已經變得斑白,錢升佝僂著腰,一邊咳嗽一邊幫著分發籌集到的糧食,很可惜沒人領情,糧食會拿,但是白眼卻少不了,一些鄉民甚至會對著他們吐痰,失去了家園的婦人,會扯著他們要自己的家。
當初就是他們蠱惑了鄉民,說所有的地皮可以賣個高價,誰知道價格才起來,鄉民們就把家給賣了,想著有了這些錢很容易在其他地方蓋更好的房子,全家也能得到富足,可是,事情和他們想的不一樣,房子的價格還在漲,好像沒有盡頭,於是在商人的蠱惑下,又開始拿自己的錢去買……如今,地價又跌了,自己的錢已經被黑洞吞噬的無影無蹤。
韓城和錢升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那些錢到哪裡去了?錢上哪裡去了?同樣的地,同樣的錢為什麼就會人間蒸發?
他們不知道的是,錢都被雲燁拿走了,不但鄉民們賣地的錢被雲燁拿走了,那些無良的商家的錢也被雲燁拿走了。當然國家也拿走了一部分,就是那些商稅。雲燁空手套白狼的從嶽州彈丸之地抽走了四十萬貫的巨資一走了之,少了資金支援的地產,沒有了不斷出現的買進者,崩潰是遲早的事。
賬面上的虧損和實際上的虧損是兩回事,錢莊早就有保全延期這一功能,從嶽州到長安一來一去足足有三個月的賬期,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