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這是止疼最好的東西,而且還不會讓人上癮。被孫思邈調製成蜜丸,用溫水送下,有奇效。
李二接過玉盒,捻起一粒藥丸看了看問道:“怎麼這麼像你以前說的那種罌粟?““這是野罌粟,止疼的效果最好,卻不會讓人產生迷幻,最難得的是不會成癮,是我朋友從極北之地帶來的,和白熊皮是一個地方的產出,孫道長把它調成蜜丸,就這一盒子,您省著點用,要不是您實在是疼痛難忍,微臣不會拿出來。”
“其心可誅。”李二怒罵了一句,就問清楚了吃法,一連吃了倆粒。
藥效需要半個時辰才會有效,雲燁此時自然不能走,坐在地毯上陪著李二說話,他的寢宮裡就一把椅子,還是桌案後面的,皇帝的椅子誰坐誰倒黴。
“雲燁,你告訴朕,你對這次的大考如何看法?如何評判這兩類學子的優劣?“李二閉著眼睛等藥效發作,一邊為了分散自己的精神開始問雲燁。
“回陛下的話,微臣認為我們沒有辦法分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哪個更重要一些,我大唐的識字率低的令人髮指,一百個人裡面挑不出一個識字的,不識字就不能很好地接受新的生活方式,只能延續祖輩傳下來的那些古老的東西,從做工,到耕作都是如此,在新的產業面前,他們幾乎沒有絲毫的抵抗力,您也知道,青雀他們造出來的織布機,一臺機器一天的工作量就比得上一個農婦一個月的工作量,如果不是您下令不許將這種機器外傳,天底下的農婦有很多人就不能再織布了,因為她們織的布價格不但昂貴,而且遠遠趕不上新機器。““耍什麼滑頭,朕問的是學子,沒問農婦織布。“李二睜開眼睛瞟了雲燁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這不是微臣耍滑頭,而是微臣身為局中人就沒法給出一個準確的評判,想說書院的弟子強過那些人太多,您會認為我是在自吹自擂,如果昧著良心說那些士子比書院的強,微臣自己都覺得虧心,所以啊,陛下,咱們還是農婦織布比較好,這些評判還是交給房相他們來做吧,不管結果如何,微臣都會坦然接受,您不要的學生,外面好多世家,商賈抬著一箱箱的銀子,盼著他們加入自己家呢,如果不是怕您不高興,微臣都想收攏兩個幫助微臣治理家業,您可要早下手,晚了就沒了,我可聽說,那些人在招攬書院學生的時候已經開始用上美人計了,您知道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萬一受不住,損失的還不是陛下您麼?”
長孫想笑,但是丈夫處在病痛中這樣不合適,只能生生的憋住。
“這個宮逼得好,威脅利誘全來,書院教出來的人是不是都是這個德行?皇后,你吧房玄齡的奏章拿給雲燁看看,他教出來的弟子都是些什麼樣的混蛋,小小年紀就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就連朕都不好下手拾掇他們,還說什麼朕一定在為罪犯哀嘆,朕是那種做事猶豫不定的人麼?如果將來書院的學生都是這副鬼樣子,朕的皇帝能好當麼?“雲燁奇怪的接過房玄齡的奏摺,對於窈孃的下場雲燁一點都不奇怪,但是看到沈功海,元嘉,朱宗,姚四的表現,雲燁還是不由自主的自豪。
“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自己多年的辛苦終於開花結了果,朕要是你,也會欣慰,青雀說書院裡不出蠢人,一個個都是在書院裡早就被騙的體無完膚的,所以面對小小的場面,有個迅速地應對策略,不奇怪,同樣的事情放在州縣學子身上他們的表現就顯得生硬無比,要麼避開,要不然就是捨命死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路可以走,這樣的人,你讓朕如何放心的把他們安插進各個衙門?恐怕要不了多少時日,他們的主官大概都會被架空吧,有學問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既有學問,又有手段的傢伙,說實話,一下子湧出來這麼多,朕很擔心。“對於出乎自己預料的事情,不管是好事壞事,李二都會莫名其妙的警覺,只有自己能夠掌握的力量才是好力量,這是李二的座右銘。
“陛下,微臣記得您當初說過英才難得用盡了法子,開科考,又有親自去鄉間訪賢,當初開第一科的你可是說過天下英才盡入吾彀中矣,怎麼現在變卦了。”
“小子,久旱之下,有小雨降臨,自然是好事,,有中雨降臨這是拜謝上天的好事,有大雨降臨,這是祖宗保佑,可是,小子,如果下的是冰雹?你說朕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苦惱?你這樣的小子,出一個是大唐的幸事,現在你用自己做模子,硬是給朕弄出兩百多個你,告訴你,這比兵災還可怕,至少兵災朕知道怎麼應對,目前的狀況為前無古人之事,朕找不到可以參考的例項,所以才頭疼。”
雲燁苦笑起來,後世的太宗摸著石頭過河的勇氣不是每個領導者都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