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世俗之人,此時此刻,自然不便相見,待到繁華褪盡,玄奘恢復了青燈古佛的安靜之時,我自然會登門拜訪,好好聽聽異域風情。“
(未完待續)
第六節 華胥之國
大環境底下誰都不好混,玄奘也好,道信也罷,掄起道德人品,絕對是上上之選,但是一涉及到自己宗派的存亡,就會使出各種手段,好的,壞的,卑鄙的,無恥的,甚至有些滅絕人性的手段都是這些好人想出來,做出來的。
都說佛門講究清心寡慾,不計較身外物,現在看看道信的模樣,雲燁徹底的就不相信這種騙人的話,道信常年茹素,衣衫簡樸,出行之時只要路途不遠就會選擇步行,他認為這是一種修行,老僧曾經說過他一個月有兩鬥米就能活的很好了,這話雲燁也信,以道信的人品還不至於說假話。
聽起來很矛盾,但是他們確實是現實存在的兩極,一個道信悲天憫人,濟貧救苦從不落於人後,一個道信為了少繳稅,還佛門一個超然的地位,無所不用其極,在玄奘回來的這一刻,兩個截然不同的道信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融合。
剛才踩著菊花寶相莊嚴的老僧,現在成了一個蠅營狗苟的市儈禿驢,讓雲燁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沒想著去禍害誰,道信擔憂雲燁會跳出來拆穿大家的各種謊言,所以才不惜自降身份的想用他和玄奘的交情來打動雲燁,希望他嘴下留情。
“原來雲侯對這些感興趣,不如請雲侯帶著貴公子去小廟一敘如何?”
“多謝大師盛情相邀,可惜書院大考在即,雲燁實在不敢懈怠,這些天就要徹底封閉玉山,好讓學生們靜心苦讀,今日出來看故友回家,已是違反了書院的規矩,怎敢一錯再錯。大師好意,雲燁心領了。”
聽到雲燁打算閉關,這就是說他誰都不準備幫助,一心一意的準備今年的大考,道信笑著恭祝書院學子旗開得勝,捷報頻傳。
雲燁滿懷感激的接受了老和尚的祝福,見和尚下樓走了,對單鷹說:“你也準備準備,參加考試,總是這樣在瞎混不是個事情。““大哥,我家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去給殺父仇人當臣子,這樣也很好,大丫過門之後,我悄無聲息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犯不著去嘔氣。“雲寶寶坐在爹爹懷裡瞪著眼珠子看掌櫃的那張胖臉,嫌棄的扭過臉,被醜人驚著了,大少爺的脾氣發作了,指著醜掌櫃給自己爹爹告狀,希望能把醜人攆走。
單鷹自己不喜歡做官,雲燁也不強求,從碟子裡找出一塊豬肝,塞給兒子,讓他當饅頭嚼,李容自己已經能夠吃飯了,用勺子吃的很起勁。
大街上的人群隨著玄奘的走遠,也就散去了,只有那些虔誠的香客點著香,一路追隨玄奘的腳步,去了薦福寺,今日那裡有大法會,玄奘要在那裡講述自己的西行見聞,聽說長安有名有姓的的勳貴都在邀請之列,雲燁忽然笑了,這是別人的戰爭,與自己無關。
佛經裡的佛祖其實與常人沒有區別,吃了腐爛的食物也會鬧肚子,被人暗算之後也會受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傳著傳著就成了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大能者。
雲燁認為,佛家的傳播更像是一種思想的傳播,而不是神通技能,很想說那些和尚都是些歪嘴和尚,唯恐自己的理念不被大眾接受,就人為地新增了無數的糟粕,精髓反而被帶有功利心的人們淡忘了。
達摩在中國始傳禪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佛陀拈花微笑,迦葉會意,被認為是禪宗的開始。不立文字的意思是禪是脫離文字的,語言和文字只是描述萬事萬物的代號而已。這也是為什麼慧能大字不認識一個,但是卻通曉佛經的原因,只要明心見性,瞭解自己的心性,就可以成佛。
百姓不瞭解自己想要什麼,和尚們也沒有很好地教導,於是,一葦渡江,、面壁九年,斷臂立雪,只履西歸等,這些美麗動人的故事就成了達摩的全部,至於拈花意,則變成了一種智力上的較量。
玄奘大概也是受不了歪嘴和尚的荼毒,這才打算去天竺求法,到了天竺,他發現哪裡的高僧也就那麼回事,自己等了十八天都沒有人敢上來辯論佛法,不戰而勝之下,法相唯識宗就已經在他的腦子裡確立了。雲燁說的沒錯,幹嘛不自己寫一本經書?
天竺的佛教已經變成了禁錮人頭腦的工具,婆羅門(祭司)、驕奢淫逸,酷毒無比,稍有違逆便會殺人,美其名曰,超度,印度教中的聖女幾乎也變成了娼妓的代名詞,玄奘不相信這樣的教派會是以敬愛世人,拯救蒼生為自己的存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