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地方還不算是朱雀大街,需要再扔一次。“雲燁撒腿就跑,這傢伙從不和別人開玩笑,說扔,就真的會扔,劉進寶給雲燁找來一個長條凳,命人搭了一個棚子,還從人家借來桌子,沏了一壺茶,請侯爺在棚子下面等候。
其他州府保送來的三百多士子,被安排在了禮部考試,和書院一樣,都是糊名,然後由書吏把卷子謄抄一遍,才會由房玄齡,王珪,蕭禹三個人主批,孔穎達等十一人進行輔助。
書院的卷子就由皇帝陛下親自批閱,長孫無忌,杜如晦,唐儉等人輔助,這一次考試,李二把它看成檢驗自己多年教化之功的一次檢驗。
雲燁坐在朱雀大街上心如油煎,坐立不安,算學題是自己和希帕蒂亞出的,自然之道自己的學生會考成什麼樣子,但是五經正義之類的題目自己卻一無所知,參與出題的李綱,元章,玉山先生一個字都不給雲燁透露,並且對雲燁給學生圈定考試範圍的行徑,鄙視不已,為這事,李綱已經罵了雲燁兩回了。
君子之風?我那裡有這東西?雲燁在心裡咆哮,書院的這些弟子都是自己這些年教育的成果,和長孫衝,孟不同,尉遲大傻,斷猛他們不同,這一回的學生,算得上是最正規的一批學生,上一批都已經進入了大唐的各個部門,走的門路都是勳貴們推薦,這次不同啊,勳貴們再也沒有這個權利了,學生們想要入仕,就必須從考場裡走一遭,接受皇帝的考核。
王玄策,崔振,侯傑,元嘉,沈功海都是這期學員裡的佼佼者,雲燁期望最高的就是王玄策,侯傑,一個膽大包天,一個陰損缺德,崔振是門閥家的子弟,來了之後卻能恪守書院的規矩,人是絕對聰明的,只不過和書院的其他學生還是有些格格不入。
煎熬了半天,就看見王玄策悠哉悠哉的從朱雀門出來,見雲燁在棚子底下坐著,立馬跑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後說:“先生為何焦躁不安,依學生看,這次的題目也就是算學難些,裡面夾雜的一些物理,幾何,藥物學讓人頭疼,至於其他的都是中平的題目,陛下親自出的策論要求我等評論大唐的敵人,這有何難,學生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就答完了。
大唐的周邊稱得上敵人的就那麼幾家,以我大唐軍威,平定他們易如反掌,只是吐蕃難些,南詔困難些,剩下的不足以論。““少吹噓,高麗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雲燁依然煩躁、“徵高麗難就難在他的冬季漫長,戰事沒有真正展開,就必須應對早早到來的嚴冬,如果不是嚴冬的緣故,前朝的時候高麗就被大軍碾成渣滓了,學生觀吐蕃不同,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新近才統一的國度,聽商賈們說,那也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國家,武士們驍勇善戰,更討厭的是,他們下到平原,氣力會大增,我們上到高原卻會戰力大減,攻打吐蕃,我們是一路仰攻,他們藉助山川地勢可以一路狂奔,所以學生把吐蕃列為第一威脅。““你上回就想去吐蕃見識一下,我當時沒有同意,現在你還有這個膽量麼?““哈哈哈,先生,王玄策生來就膽大,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學生既然認為吐蕃將來會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去高原一觀,正是學生畢生的心願。“有王玄策在一邊打趣,雲燁的心情逐漸平復,而書院的學生也三三兩兩的從皇宮裡出來,圍在雲燁身邊,談天說地很是熱鬧。
書院學生至少學會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平常心,就算是心裡憂急自己的前途,但是表面上都裝出一副淡然扥模樣,這幾年高官顯宦見得多了,自然之道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先生有所不知,州府推舉上的那些人,不但要答他們自己的卷子,考完之後,還要答咱們的卷子,據家父說,這是陛下擔心那些舉子鬧事,如今他們自己也試著做做我們的卷子,就知道什麼是難,什麼是容易。
他們就考雜文兩首,再加上箴、銘、論、表之類的實用文書體裁,了不起再加上一首賦,弟子不明白,他們就學這些東西將來如何為官?如何替天子牧民?
一州一縣,公務繁雜不堪,不但要知農事,曉工商,還要熟悉大唐律法,明白如何應對災荒,最重要的是如何讓自己的轄地百姓儘快富裕起來,不是說光坐在公堂上動幾下嘴皮子就能幹好的,家父說他自己也是摸爬滾打了七八年才弄明白如何做好一個地方官,那些酸腐的傢伙果真能夠勝任?那十六個進士名額,就是代表了十六個地方官,可憐又有十六個縣治的百姓要遭受荼毒。“雲燁看著這個幸災樂禍的小子,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說:“你知道個屁,陛下這是為了平息其他學子的鬱氣,為什麼以前每年都只招收十幾二十幾個進士,就是因為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才會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