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走了!“劉進寶小聲的對雲燁說。
“走了?什麼走了?“雲燁奇怪的問劉進寶。
“鵝走了,如果您討厭那幾只鵝,小的這就騎馬去追,帶上弓箭,在它們進入秦嶺之前一定能追上,通通射下來,咱們吃烤鵝。“雲燁笑了,從湖裡掬起一捧水西里呼嚕的洗了一把臉,然後對劉進寶說:“收拾一下,我們回家,這個瀑布實在是太吵了。再住下去會發瘋。“劉進寶明顯的長出了一口氣,拿出乾爽的鞋子給侯爺換上,等雲燁進了露臺。他就大聲的吩咐僕役們開始收拾,準備回家。
渾身裹著皮毛像一隻冬眠的熊窩在馬車裡一搖一晃的打盹,腦子空空的,如果現在修佛,一定是入定的最佳狀態。
只要不回家,辛月就會哭,現在李安瀾也哭,這都是什麼毛病,鈴鐺也跟著哭,只有雲家的兩個少爺沒心沒肺的笑,李容還攀上父親的大腿要禮物,雲燁把自己的兩個兒子抱起來,大笑著就進了家門,給奶奶請安,女人很麻煩,沒事幹總是哭,看到就煩。
“燁兒,顏老先生走了,這是他老人家的大限到了,聽說是雞鳴的時候才走的,這時候走的人有福,老人家一生福祿壽佔全了,沒有什麼好遺憾的,聽說極盡哀榮,送行的人幾乎上萬,白茫茫的一片甚是壯觀,陛下將顏老先生葬在禮泉自己的墓園裡,山還沒有開挖,只好先埋在地下,等山挖好了,再立翁仲,老先生的諡號是文正,聽說是最好的,只有咱家沒去,是不是失禮了?顏家散祭品的時候還特意給咱家送來了半個豬頭,這是大情義,我們也去拜拜老先生吧。”
雲燁扶著奶奶在花園裡漫步,聽著奶奶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瑣事,心頭溫暖,見她說道顏之推的時候有些傷感,就說:“奶奶,尊敬一個人不一定要披麻戴孝,記在心裡就好,顏先生給我指明瞭一條道,足夠我受用一生,他老人家故去了我心裡很不舒服,如果去喪禮上,說不定會失態,這樣就很好,等明年老先生的墓把碑立了我們再去,看看老頭子在陰間是何等的威風。”
“你這孩子就會胡說,小心顏家見怪。”奶奶佯怒的拍了雲燁一巴掌,臉上卻浮起了笑意,只要孫兒從悲傷地陰影裡走出來就好。
辛月咬著雲燁的耳朵說:“那個高麗女人生了,生了一個兒子,現在整天抱著孩子不撒手,給她送去的補湯也不喝,每天都是自己去市場買菜買吃的,家裡的東西一口都不吃,就是水,她也總是等自己養的一隻小狗喝完之後才喝,好像咱家會趁她一個不注意把孩子害死,高麗女人就是小心眼,整天銀簪子不離手的,防誰呢。”
“主要是防我,擔心我會下死手,雲家沒那麼下作,淵蓋蘇文回到高麗了,聽說他們的家族已經開始往平壤撤退了,這是謀反的前兆,再過半年,就把那個高麗女人和孩子送回高麗去,有了兒子,想必蓋蘇文就會加快謀反的步伐,不為他自己,為了自己的孩子。蓋蘇文不反都要反了,他在長安造的孽,在高麗再來一次吧。”
辛月聽到丈夫提到了謀劃,也就不再說話,男人的軍國大事,不是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可以說三道四的,不過雲家的商隊要不要全部撤回來,這可是她的職責。
“當然要撤回來,雲家的人不當炮灰,你知不知道,莊子上的三個人,就是在我攻打城池的時候當內應死的,那個活太危險,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都往死裡的攻擊,活下來的希望很渺茫,咱家的人不做這種事,年後就讓他們逐漸往回撤吧,留下幾處細作就好,必須是不會被高麗人發現的那種,蓋蘇文一旦掌權,你看著,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清洗,只要是唐人就有危險,你早點做準備吧。“辛月點點頭就下去和李安瀾商議怎麼把自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撤回來。雲燁披上衣服來到榮華的小院子推開門走了進去,見榮華正在給孩子哺乳,雲燁進來了,她也沒有停止,只是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孩兒。
“雲侯,我們母子的時間到了麼?這些天我眼睛都不敢合上,我好累,總想讓孩子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現在看樣子走到頭了,我也撐不下去了。我和孩子已經沒有用處了是嗎?如果要殺孩子讓我自己動手好麼?“榮華已經憔悴的不成了樣子,似乎下一秒鐘就會倒在地上,但是意志依然堅定無比,看不出有絲毫妥協的可能。
“榮華,你成功的贏得了我的尊敬,不管是作為情人,還是母親,你都是出類拔萃的,所以,給你半年時間養好身子,孩子也大一些了,你們母子就起程回高麗吧,雲家的商隊會送你到邊境,你寫信讓蓋蘇文來接你吧,你們母子對我已經沒有用處了,殺了你們我還做不出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