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二做的決定,老天爺,他就不知道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果實嗎?
李泰一身青衫,現在已經有點發胖,但是絲毫不妨礙他展現書生學子的風度,除了頭上的一定紫金冠之外,和臺子底下坐著的書院學子別無二致。
顏之推老先生只不過問了一句何為氣?
李泰就洋洋灑灑的從天地兩儀說起,什麼,清氣,濁氣,陰陽二氣,陽之極而陰氣盛,陰至極而陽氣生,李家祖宗就是研究這東西的,李泰自然從小就耳熟能詳,自然回答的令顏之推極為滿意。
“雲燁,李泰說些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我知道太極是極為玄奧的理論體系,為什麼一定要用樸素的哲學觀來解釋大氣壓力?難道說這是大唐人獨有的智慧麼?”
“希帕蒂亞,你還沒有發現麼?我們大唐的理論體系都是構建在自然之上的,當然,也有別的解釋,但是自從李青雀的祖先建立了道家理論體系之後,他現在說的就是唯一的答案,記住,這也是必須唯一正確的理論,我們將來不管研究什麼,都必須披上這樣的一層外袍,做化學實驗的時候不可以說這是從煉丹中脫穎而出的學問,做物理實驗的時候,必須說我們正在向自然學習生存之道,所謂的師法自然,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你有別的看法,這很正常,李家的祖先已經劃出了一個框框,我們做的就是不斷的往這個框框裡填築新東西,千萬不要說什麼這是錯的,對李家祖宗心生懷疑,就是懷疑李家統治的合法性,不能說,說了會砍頭。“
“那怎麼辦?這些東西我一竅不通,以後說錯了話被砍頭你要救我。”
“蠢女人啊,你就不能學麼?你把李家祖先的東西當成你每天的禱告詞就好,念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不就完了,幹嘛非要告訴人家李家的祖先說了一些兩頭堵的空洞話,不要命了;必須學,先從道可道,非常道學起,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將來和皇家隨便說上兩句《道德經》就能方便好多。”
第五十七節 李綱挖的大坑
“希帕蒂亞,以後說話一定要注意,我大中華的生存之道就是在你同意我們的價值觀的前提下,可以進行你想幹的一切。
你們西方的人過於野蠻,只要是違逆上帝意願的就是異端,唯一的救贖之道就是火刑柱,當然,你們女人就需要和獅子打架。我們則不同,不教而誅是不對的,尤其是在學問領域,我大漢皇家其實很少進行意識形式上的屠殺,更多的是勸誡,學問人只要不危及統治的根基一般情況下就會放任自流,你看看那幾個坐在皇家綵棚裡的老傢伙,他們就是來自泰山,聽說,這些人在山洞裡研究的是天人感應。
在大唐的土地上,皇帝的權利是至高無上的,如果他想,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違逆他的意願,所以啊,聰明的學者就創造出一種學說,那就是天和人是共通的,帝王在人間做的所有事情天都會感應到,如果發生了蝗災,那就是皇帝荒淫了,如果發生了水災,那就是皇帝濫殺了,如果有了旱災,那一定是天下有了很大的冤情,地震了,這個更加的了不得,就是說明皇帝不太合格,天地震怒。
至於出現了什麼老鷹撲擊於殿上,白虹貫日,冬雷震震,就說明天下要大變,這麼說的目的就是要求皇帝要自律,不能出格,是一種限制皇權的理論,不過這樣做的效果好像並不好,天底下的壞皇帝依然層出不窮。
所以啊,天人感應的創始者董仲舒在他的《春秋繁露》中根據天人感應又提出了天人合一,這種理論又要求我們所有人去掉附著在身上的各種牽絆,只遵從自然的法則就好,這是一種道家的學說。
最早的闡述這一理論的就是莊子,董仲舒借了外皮,還用孔子的話來自圓其說,把我們的生命歷程當做一種修煉的過程,年紀越老,領悟的就更多,那句話就是“七十而從心所欲而不逾矩。“到了現在,就變成了所有的老頭子都不能惹,這是我這些年最慘痛的領悟,好話,壞話他們都說盡了,正話,反話,他們也說盡了,不管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辦法逃脫他們的框架,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地豐滿這些理論,逮著了一句話,一個字,就往死裡用,哪怕和先哲的話驢唇不對馬嘴,沒關係,只要說這是先哲的理論,我們在為往聖繼絕學,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希帕蒂亞,這些話我與君共勉。”
希帕蒂亞聽到這番驢唇不對馬嘴的解釋,對雲燁淵博的知識表示了極度的敬仰,發誓賭咒說以後如果沒有找到古代先賢的理論支援,就絕不說話。
“這就對了,以後和人說話,子曰,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