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笑的和彌勒佛一樣,眯縫著眼睛笑呵呵的說:“乖孫啊,你看看,多好的莊稼啊,這米粒可比麥子,稻子,高粱,穀子大多了,一棵上面結這麼大的一穗子糧食,真是好東西,就咱家有這東西,到時候讓莊戶們全都種上這樣的好莊稼,這可是勝造浮屠的功德啊。”
旺財見到老太太手裡抓著玉米,以為是餵它的,趕緊把頭湊過來準備去舔老太太手裡的玉米,結果腦門上捱了一巴掌,只好怏怏的走開,準備去集市上找回一點自尊。
“您孫媳婦忙著曬銀子呢,您幹麼不去看看,非要看著我剝玉米,給皇帝的禮物,讓下人們動手也就是了,幹嘛要抓著我幹這苦力活?”
“哎喲喲,傻孫子,你媳婦曬銀子有什麼好奇的,冷冰冰的有什麼看頭,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興致,能把庫房最裡面的銀子都翻出來,銅錢的繩子都斷了,現在還要一文文的串起來,還只讓穿九百文,給奶奶說一兩銀子就換這些銅錢,穿多了家裡受損失。這就不像雲家的媳婦,咱家媳婦哪有這麼貪財的。”
話才說完,就看到那日暮鬼鬼祟祟的從隔壁院子裡溜出來,肚子的部位鼓鼓的,好像又懷上了一樣,見到老祖宗和夫君在院子裡,就挪著腳跟上前見禮,奶奶笑的親切,雲燁很不好意思,黑著臉說:“既然偷了銀子那就藏好,免得一會被抓住又哭的茲裡哇啦的,你知道,那婆娘瘋了,現在見不得別人動錢。”
那日暮紅著臉給奶奶一個大笑臉就鑽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了,這婆娘以前不知道銀子的重要性,辛月無論給她多少都高高興興的接著,如今在家裡住了兩年,總算會花錢了,銀子也就不夠用,經常從雲燁的錢袋子裡拿兩個應急是常有的事。
辛月不是不給她錢,而是給了沒幾天就沒了,五十貫錢足夠小戶人家吃用十年的,在她手裡絕對用不了十天,如果買回來的是有用的也就罷了,可她總是會買好多的鐵鍋,鐵鏟,劣質的刀具也沒命的往家裡拉,明白人知道這是要運到草原去的,不明白的以為雲家要造反。
平淡的日子就是這樣過的,全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當辛月拿著雞毛撣子追殺過來的時候,奶奶一臉的不高興,那日暮從屋子裡跑出來躲在奶奶身後裝孝順捶背,讓辛月不好下手,咬咬牙,給奶奶施禮後,就怒氣衝衝的回到前面繼續當守財奴,說不定這會小丫也不安分。
雲寶寶又推著學步車來到祖奶奶跟前,立刻就讓老太太笑逐顏開,自從這個小肉糰子降生之後,她的敗家孫子的地位明顯的一落千丈,重孫子立刻就填補了這個空白,爬桌子上從盤子裡抓菜吃,笑呵呵的縱容,從雲寶寶腳丫子上取下沾在上面的上面的菜,怕浪費,想不想的就放進嘴裡吃,至於把最好的瓷瓶子放在床上當玩具來回滾,更是不在話下。
總算在日落的時候剝好了一斗玉米,雲燁感覺自己的手已經要不成了,想攥拳頭都困難,老奶奶細心地把玉米鋪開,就著燈火挑裡面不好的種子,重陽節皇帝要在南山開大會,聽說來的使節足足有三百多個,達不到萬國來朝,就連住在鴻臚寺的頡利,高昌的太子,都被算上,準備到時候翩翩翩起舞,為萬壽無疆的皇帝陛下賀。
南山演兵場早就被三萬兵馬圍了個嚴嚴實實,百騎司估計連洞裡住的老鼠家都去訪問過,長安街市也整整戒嚴了三天才開放,居民們從裡坊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整個長安已經變成了紅色的海洋,這次的儀式的主辦者是鴻臚寺,再加上禮部,明明有黃沙,偏偏不用,從北山紅砂岩上粉碎下來的細細的紅砂鋪滿了長安街道,雲燁從紅砂子裡就發現了有硃砂的存在,這些敗家子嫌棄紅砂子不夠紅,特意按比例加了硃砂,也不知道禮部誰家的親眷是倒賣硃砂的。
有些後悔,幹嘛要給皇帝這麼些玉米,如今必須自己挑著擔子在山路上行走,擔子的一頭綁著十幾個玉米棒子,另一頭是黃澄澄的玉米粒,都用紅綢子裹了,看著只有三十來斤,可是從先農壇一路走到南山就要了命了,車馬只有太上皇,皇帝,皇后,太子才有,其他的人就沒這好命了,最尊貴的客人顏之推也不過可以坐著四輪的小推車被孫子推著走,同行的還有李綱的四輪推車,至於雲燁這樣的人,就只能挑著自己的禮物徒步行走到南山。足足三十里路啊。
不過風景不錯,女賓那邊齊刷刷的一色錐帽面紗,各色誥命服飾色彩紛呈,如果有風吹過,還可以偷偷猜測一下,這個胖大的貴婦到底是誰的老婆。
太上皇的車架過去了,車裡面有鶯鶯燕燕的聲音傳出來,這個老色鬼去參加大禮儀,是李二的不幸,現在不知為什麼老傢伙更加熱衷於造人運動,兩年裡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