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看著鏡子裡一個貌美如花,一個雞皮鶴髮,自己從心裡都感到彆扭,雖說豔娘不在乎,總是勸慰自己,說喜歡自己的年長,溫柔,可是鏡子是不騙人的。
為何自己少年時遇不到這樣好的女人呢?丁彥平大恨,鼓起餘勇,準備破去眼前的影壁,將雲燁揪出來,拿到玉牌之後,再把他碎屍萬段。
影壁上的那些奇怪的字元,他看都沒看,都不認識,談什麼破解,不就是一堵影壁麼,撬破便是。
當他的矛尖觸到牆壁的時候,就知道在牆上打洞是做夢,抬頭往上看,牆壁高達三丈,還好,牆壁上總有些縫隙,他把兩根鐵矛交替著刺進牆壁,這樣一來,總有上到牆頂的時候。
天不遂人願,最高處的大洞裡忽然有了動靜,丁彥平跳下牆壁,背靠著一堵看似結實的矮牆,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當他看到三枚巨大的石球從洞裡滾落的時候,絕望的都忘記了矮牆上的鑽出來的鐵刺,後背的刺痛,讓他強自鎮定下來,四處巡梭可以躲避的地方。
當石球帶著風雷之勢滾過來的時候丁彥平躺在地上把自己的身子緊緊地貼在矮牆的牆角,不知道這個惡毒的機關是誰建造的,矮牆上全是密密的鐵刺,為了節約空間,他不得不把身體靠近矮牆,讓那些鐵刺深深地扎進自己的身體裡,當石球滾過身體的時候,丁彥平平生第一次發出了絕望的慘叫。
聽到動靜的可不只有云燁,虯髯客,賀天殤也聽到了,丁彥平的慘叫他們也聽得清清楚楚,兩個臨時結成夥伴的傢伙,遠比丁彥平幸運,一路上走過來雖然也驚險萬分,總算是在互相幫助的情況下安然度過險境。
這時候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和丁彥平的慘叫,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臉色有些發白。賀天殤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對虯髯客說:“老頭子完了,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厲害的機關,讓這樣的高手都折在這裡了。咱們小心些。”
虯髯客點點頭對賀天殤說:“兄弟,原本想著這次事後,哥哥帶著你去南海打天下,陸地上的天下,是李家的,咱鬥不過,但是海面上的事情,老天爺都要給俺幾分顏面,到時候咱兄弟醇酒美婦享用不盡,現在先度過難關再說吧,雲燁這個天殺的,居然有這麼惡毒的佈置,這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賀天殤奇怪的看了一眼虯髯客,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心裡已經決定,只要一出去,立刻就把這個海上巨寇捉拿歸案。
轟鳴聲越來越近,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白,當石球露頭的一瞬間,虯髯客怪叫一聲,轉身就跑,跑了沒兩步又跑了回來,背後跟著一個更大的石球,賀天殤怪叫一聲,一腳就跺在一塊之前他死都不會去碰的方磚上,一柄鐵矛電光火石般的鑽了出來,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一條尺餘長的傷口。
虯髯客看到地下的大洞,大喜,一刀就砍斷鐵矛,自己當先跳進坑裡,賀天殤也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
跳進去之後就發現虯髯客苦笑著看著他,這時候一陣鑽心的疼痛才從腳底升起,坑底下鋪滿了鐵蒺藜,是兩軍交戰時阻擋騎兵用的那種。
兩枚石球在他們的頭頂轟然撞在一起,石屑紛飛,落在兩人的頭上肩上,尖利的碎石劃破了虯髯客的光頭,也劃破了賀天殤的肩背。
外面靜悄悄的,好像所有的危險都過去了,虯髯客慘叫一聲,從鐵蒺藜上拔起腳,趴在洞口四面看一下,艱難的爬了上去,再把已經陷入昏迷的賀天殤從鐵蒺藜上拔下來,拖了上來。
看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抽搐的賀天殤,虯髯客現在對於自己曾經遇到雲燁師徒堅信不疑,只有那樣的神仙高人,才能教出這樣出類拔萃的弟子,也只有那樣的神仙高人,才能設計得出如此精妙的迷陣。
他在努力的回憶,那是一個多麼美麗的秋天啊,一個鬚髮皆白的仙人對著自己招手,要自己去喝杯水,一個聰慧調皮的少年躲在仙人的背後衝著自己做鬼臉。
水很普通,可是能讓自己忘記塵世的喧囂,茅屋雖然破舊,可是一梁一柱都是那樣的雅緻,自己為何記不得仙人對自己說了些什麼,只記得仙人那張慈祥的笑臉?
對於自己踢了那個小少年一腳的事情,虯髯客此時充滿了歉疚,一個長久跟在仙人身邊的調皮孩子,好奇心自然重了一些,翻檢一下自己的背囊實在是人之常情。
可惜啊,自己身入寶山而空回,向仙人求教一下長生之道,豈不是要比自己拿著一面玉牌瞎闖要好上一千倍?
從脖子上解下那面玉牌,苦笑了一聲,雲燁如果不是仙人子弟早就把這面玉牌拿走了,他根本就看不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