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把國朝這些年積攢的家底敗光,九州大定,獨缺一隅,陛下的說法沒錯,這是我中華大地上最後一塊任由他人蹂躪國土,焉能不取回來,安市城雖然堅固,也不是沒有攻破的辦法,盾就是用來被矛刺破的。”
“計將安出?”張亮剔著牙問雲燁,他現在是死豬,躋身事外自然能夠逍遙自在。
“還不知道,聽說楊萬春想要將我煮了之後吃掉,我想去安市城看看,這傢伙能不能吃掉我,我想親自去問問。”
張亮拍著手大笑著說:“正好,老夫也想去安市問問陛下,老夫為全家復仇,錯在何處,殺高麗人雖然殺的多些,這是打仗,生死如同落葉飄零,有誰在意,楊文幹自己沒有防備,被敵人偷襲怎麼能算在老夫頭上,王君愕天生一副死人相,上了戰場就該有戰死的準備,老夫可以不要爵位,可以不要封地,只想為全家討一個公道,老夫何錯只有?“(未完待續。)
第二十五節食人者張亮
程名振的官太小,見到雲燁矮了三分,更何況在遼東,雲燁很明顯的比他更有發言權,雖然話裡話外的要求雲燁把張亮交給他羈押,但是雲燁根本就不理會程名振,光顧著打哈哈,讓他留在登州等候後繼的補給船。
“楊萬春要吃我,我特意洗乾淨了,送上門來讓他吃,誰敢攔我,我就揍誰,程名振,你什麼也開始人五人六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當程名振和雲燁講將軍法的時候,雲燁就和他講道義,當程名振和他講人情的時候雲燁就和他講官位,總之,就是不願意把張亮交給他。
程名振無奈之下,只好隨著雲燁一起坐著大船去了高麗,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和張亮在一起,皇帝嚴厲的旨意他還不敢違背。
既然要去軍營見皇帝,熙童就不願意去了,帶著自己的兒子隨著大唐水師的戰艦回了登州,父子二人帶走了十幾麻袋香料,看得程名振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這是雲侯帶著俺們去島上摘的,我父子二人摘了三個月,採摘了這些,統領喜歡抗一麻袋去就是,自己摘的不值錢。“
熙童一輩子走南闖北,這點眼色還是不缺,程名振堂堂的子爵扛著一麻袋香料就小心的安放在自己的艙房裡,收點人家的土特產,不算過份。
初春的遼東依然白皚皚的一片,從後勤營要來了眾多的馬匹,船上的工匠用木頭做了很多的爬犁塞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賴傳峰咒罵著該死的天氣,兩個多月前自己還是光著膀子在海面上航行,兩個月之後就變成了騎兵,穿著鎧甲凍得烏龜一樣。
李泰考慮到了這點,已經做了準備,呢絨的大氅披在身上,連指的長手套塞滿了羊毛一直套到了胳膊肘子上,長長的厚棉靴直到膝蓋,帶著面套再把鐵盔扣在腦袋上按理說已經感受不到寒冷了,可是這些傢伙還是不停地喊冷。
張亮裹著大氅坐在爬犁上皺著眉頭問雲燁:“這些傢伙都是北方人,有這樣的裝備怎麼還在喊冷?“
旁邊的雲燁同樣哆嗦著說:“過去的一年多里,大家身上最厚的衣裳就是單衣短褲,南方太熱,最冷的時候也比長安的春曰暖和的多,現在驟然到了冰天雪地裡,自然有些不適應,不過沒關係,等咱們到了安市城,也就該適應了。“
一路上緩緩而行,穿州過市,高麗的情況遠比雲燁預料的嚴重,好多的村子裡一個活人都看不見,推開門,一家子窩在冰冷的房間裡早就凍得硬硬的,頭大身子小的孩子趴在麵缸上就死了,麵缸裡乾淨的像是被狗舔過。
“侯爺,高麗人已經缺糧缺了三年了,餓殍遍地毫不為奇。“程名振看到雲燁面露不忍之色,不由得出言解說。
張亮笑呵呵的看著面前悽慘的場景,拿手撥拉一下面缸上的屍體,拍拍手對雲燁說:“不錯,不錯,絕其糧,斷其生計這一條張儉他們做的不錯,高士廉、劉洎、馬周、張行成、高季輔他們不斷地從高麗抽糧,這些文官殺起人來,比老夫狠多了。”
雲燁搖著頭出了房門,忽然發現院子裡的柴堆裡好像有人,劉進寶用長矛挑開了柴堆,只見裡面蜷縮著一個瘦小的少年,兩隻手握著一把破柴刀,兇狠的看著他們。
“老夫敢打賭,這小子一定是吃了人才活下來的。”張亮轉頭對劉進寶說:“小子,你把這個吃人的小子挑開,他身後好像有一條人腿,說不定這傢伙吃的就是他老孃的腿,哈哈哈。“
劉進寶見雲燁點頭,長矛在那個小子的肋下一挑,就把他挑到了一邊,張亮說的沒錯,那個小子的身後果然有一條人腿,上面佈滿了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