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是標準的大唐式樣,戰艦也很新,一定是閻立德這傢伙造的,為了造這些戰艦,巴蜀的老百姓都造了反,可以說代價慘重,皇帝一定會很看重這些戰船,怎麼可能會被不相干的人開著到處跑?
自己的旗號高高的掛在桅杆上,這片海域上不認識海浪簇擁的雲字帥旗的恐怕不多,這些人如果是唐人,早該上前見禮才是,大海上以嶺南水師為尊,這是打出來的榮譽,其他水師遇見嶺南水師自當禮讓三先,如此磨磨蹭蹭的所為何事?
雲燁心中疑雲大起,見其中的一艘戰艦似乎要從三艘鉅艦的間隙裡溜出去,果斷下令,摧毀這艘戰艦,以儆效尤。
還沒等公主號開火,對面的戰艦就搶先下手了,同樣的八牛弩弩箭呼嘯著飛了過來,目標居然是船帆,雲燁聽到頭頂上傳來帆布撕破的聲響,不由吃驚的和劉仁願對視一眼,這絕對是大唐水師,有八牛弩的絕對是大唐水師,更不要說弩箭上帶著的火油了,這東西可只有水師才有。
站在瞭望塔上的水手立刻擰開桅杆上的泥水,渾濁的泥水順著帆布蔓延下來,正在燃燒的火焰逐漸熄滅,可是帆布上那些巨大的破洞像是一張張嘲笑的大嘴。
不但云燁憤怒,船上的水手也很憤怒,從來只有自己燒別人的船帆,今曰居然被人家燒燬了自己的船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哪怕在和高麗水師大戰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情況發生,劉仁願敲響了手跟前的銅管,頓時,公主號上弩箭如同飛蝗一樣的飛了過去,舵手按照劉仁願的命令,直接把戰艦向那隻小小的艦隊開去,船頭,船尾的巨大撞石也被鬆開,開始不停的搖擺,劉仁願這是要把對方撕碎的打算。
剛剛向公主號開火的那艘船,甲板上面的木質結構已經不見蹤影,船舷上已經破了四個大洞,海水正在往進灌,桅杆傾倒在一邊,整艘船也跟著傾斜,眼看著就要沉入大海,船上的布衣大漢紛紛跳海逃生,就是這樣,公主號依然不放過那艘船,撞石只不過來回飛舞了兩下,整艘船就變成了破破爛爛的木片,在大海上浮沉不定。
剩下的五艘船在承乾號,青雀號的威逼之下,小心的蜷縮在一起,船上的帆已經按照命令落下,雲燁見場面受到了控制,就放下小船,讓水手去打撈那些落水的人,從他們的呼救聲裡,雲燁發現這些人居然都是長安人。
解除了這些人的武裝,雲燁就看見臉色煞白的賴傳峰飛快的跳上公主號低聲在雲燁耳邊說了一句話。
“下令攻擊的是鄖國公張亮,他如今就在船上。”
劉仁願的腿都被嚇軟了,膝蓋一彎,差點坐在地上,雲燁也好半天腦子轉不過筋來,自己和張亮私仇歸私仇,但是在戰場上向戰友下手,不管是國法,人情,軍紀沒一樣能說得通,如果是別人自己還能辯解,遇到了張亮,自己就算長了一萬張嘴都說不清楚,自己和張亮有解不開的私仇這一點,就足以把挾私怨攻擊友軍這條罪名扣得死死地。
雲燁猶豫半天,看到劉仁願眼中兇光畢露,拿自己的手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示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的把張亮還有他船上的那些人送進大海。
行不通啊,如果說自己的手下沒有百騎司的人,雲燁是不肯信的,現在的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如果把張亮幹掉,相信事發之後誰都救不了自己。
注意拿定了,雲燁小聲的對劉仁願說:“你去換上水手的衣服,現在起,我是船長。”
劉仁願嘿嘿一笑說:“大帥弄錯了,該是您換上衣衫去青雀號,公主號的船長還是我,人家丟車保帥的計策都是這麼幹的,哪來的丟帥保車這麼一說。”
“快滾,老子好不容易起了保住你們的念頭,不知道用了多少勇氣,你要是還不走,等張亮船上的五蠡司馬過來,你就走不了了。”雲燁沒好氣的對劉仁願說。
“大帥,很奇怪啊,他們船上沒有五蠡司馬,屬下清點人數,連張亮都清點了,就是沒發現五蠡司馬,不但沒有五蠡司馬,軍司馬也沒有,參軍,副將,主簿,這些屬官也沒有見到一個,張亮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
賴傳峰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疑惑告知了雲燁,雲燁和劉仁願對視一眼,都是濃濃的詫異,大軍出行,尤其是張亮這一級軍官的行動,身邊必須有五蠡司馬這樣一個特殊的人物存在,沒有五蠡司馬的印鑑,大軍出行視同造反,只要一次動用的人數超過親衛的人數,五蠡司馬是有權利阻止的,張亮的身份是國公,擁有三百名親衛,如今他控制了六艘戰艦,不知道用了多少人手,反正雲燁的公主號上就有三百七十人。
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