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的人卻不肯消停,無數的本章堆在皇帝的桌案上,裡面只有一個內容,那就是削去雲家的爵位。
豬隊友啊,魏徵氣的直跳腳,雲家是傳命侯,是有丹書鐵券的,這是一個國家最基本的基石,非絕世大功不可授予,雲家獲封傳命侯,靠的不是拍馬屁,那是有實實在在的功勞的,徵高麗,殺水賊這些功勞不奇怪,朝中隨便拽出來一員悍將,身上的功績都不比雲家小,但是隻要大唐子民還需要吃一天土豆,玉米,朝廷就不能忘了根本。
當初封爵的時候,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有意見的,土豆在大唐開始大面積的種植的時候,朝廷將雲家的國侯改成傳命侯,也是應有之意,魏徵自己就是觀禮人,這如何反駁?
人家有大功於國,於萬民,難道連最後的一點體面都不給雲家?這讓當初封賞雲家的皇帝如何自處?更何況在皇帝看來,雲燁是在替自己受過,未必有什麼錯處,只是礙於朝堂上的壓力才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大家都不提雲家,讓雲家的名聲在百姓的罵聲中慢慢腐爛,讓皇帝逐漸忘記雲燁的存在,大唐萬事繁雜,皇帝不可能時時關注一個人,現在這樣對雲家群起而攻之,只會讓皇帝心生反感。
果然,早朝的時候,皇帝的龍案上放著一個土豆,一穗玉米,當有臣子彈劾雲燁的時候,皇帝就把土豆,玉米拿給他看,問他家種植了沒有?如果種植了,為何就忘記連這樣的情義,翻臉不認人的要將一個功臣陷於死地?
沒人能夠將這兩樣東西繞過去,皇帝不但沒有削掉雲家的爵位,反而萌封雲家長子云壽為都尉,次子為雲騎尉。
朝堂上偃旗息鼓,長安市上卻傳的沸沸揚揚,雲家的發跡史被一樁樁,一件件的暴露在光天化曰之下,其陰險狠毒,刮地三尺的手段讓人瞠目結舌,老天爺,與這樣的人家做鄰居都是造孽啊!
韓福祿,平昌坊的一個雜貨店店家,從大興城建起來,祖輩就在平昌坊經營雜貨店,雖然不能大富大貴,卻也能夠衣食無憂,平曰裡修橋補路,從不後人,與鄰為善更是人人贊誇,按理說這樣的好人應當天佑之。
可惜啊,雲燁要在平昌坊開雜貨鋪,名字就叫便宜坊,老好人韓福祿的雜貨鋪擋了人家發財的路,如果雲燁以勢壓人,自然有官府為韓福祿鳴不平,可恨那雲燁動用自己從異人處學來的本事,硬是用高買低賣的方式將韓福祿逼進了絕路。
三個月,短短三個月韓福祿的雜貨鋪就無人問津,可憐老實人被逼無奈,只得投繯自盡,便宜坊趁機以低價收購了雜貨鋪,不久,韓福祿的妻小隻得變賣家產,投奔親眷,至今下落不明,實在是讓人擔憂……
雲燁拿著這樣的一張小傳單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妙處不由得拍手稱讚,對古人的智慧真是不服不行,以偏概全的攻擊一點,對便宜坊的功績隻字不提,就說那個雜貨鋪老闆如何悽慘,讓人同情,估計這會滿長安的人都對雲家沒什麼好感了吧。
人情社會里,名聲比命還要重要,人家一定沒說假話,韓福祿一定確有其人,也一定是上吊自殺的,人家說的都是事實,沒說假話,你就算是辯駁,也無從下嘴,只能越抹越黑,這東西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從嶽州匆匆回來的何邵此時坐在椅子上汗流浹背,急躁的看著笑容滿面的說:“雲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您雖然已經賣掉了便宜坊的股份,請您看在往曰的情義上再幫我等一次,這樣的局面我老何實在是沒法子應對。
如果是生意場上的事情,您儘管交給我,現在這事就不是生意了,變成情義了,如果一個兩個人說無所謂,現在全城百姓這麼說,麻煩大了,要不然,我們退出?“
“這是為何?你退出人家求之不得,正好趁虛而入,便宜坊想要捲土重來,可就難了。再說了,我們進一步容易嗎?幹嘛要退?“
“可是現在群情激奮,好多人都擠到店門口去罵街了。“
“老何,虧你是生意場上的老手,還看不出人家要幹什麼?“
“侯爺,他們不就是要從根本上擊垮你麼?“
“說是也好,說不是也罷,他們最終的目的其實就想提高自己的實力,權利是一種力量,金錢也是,他們想透過攻擊我,順便達到賺錢的目的,所以啊,你一旦撤出,人家就會進場,這樣的目的是明擺著的,就是要我們退卻,人家好進場。”
何邵的小眼睛一下子就眯縫起來,只要提到生意,他就是這樣的一副德行,見不得自己被別人欺壓,這些年做生意無往而不利,已經養出來商業霸主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