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講。“
雲燁悄悄地在裴老大耳邊說:“我感覺老爺子這次不是什麼定力不堅的問題,恐怕是仇家復仇所致。“
裴老大猛地抬起頭急聲問道:“世兄認為家父遭了暗算?“”
雲燁點點頭,裴老大告了聲罪,快步走進內宅,如果雲燁說的沒錯,裴家的事情就算不得丟人,被人暗算和自己心智不堅導致脫陽是兩回事,一者是被動,一者是自身問題,當然要弄個清楚明白,如今裴家家主看個舞蹈也會看的病入膏肓,可見平日裡從不幹什麼好事,整日裡酒池肉林的侵吞民脂民膏,好些個自認家風嚴謹的人家都已經和裴家斷了來往。
坐了一會,就見裴老大匆匆走出來請雲燁進了內宅,一路上總有女眷偷偷的看雲燁,一個個都穿著白衣,暮色中跟鬼一個摸樣。
裴寂明顯的已經是迴光返照,擁著被子斜躺在靠枕上,見到雲燁進來,也不寒暄,直接說:“老夫時日不多,就不客套了,雲侯,你真的認為老夫是中了暗算?老夫少年時期荒唐不堪,臨到老了也是經不住女色的魅惑,如果雲侯只是擔心裴家名聲大可不必,老夫自己做的事,還能做到自己承受,虛詞掩飾對我裴家沒有半點好處。”
就這一句話,裴寂哪怕是個色鬼,也是一個讓雲燁高看一眼的色鬼,這種擔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這句話也不是所有大人物能說得出來的,自曝其醜依然面不改色,雲燁很希望自己也能修煉到這個地步。
“裴公,那個高山羊子晚輩見過,也被她色誘過,但是以小侄半吊子的性格都能視若無睹,為何到伯父這裡就會殃及性命,小侄不是在誇耀自己的定力,伯父自稱少年荒唐,晚輩卻正處在荒唐的時期,談不到有什麼定力,所以小侄認為,這其中定有古怪,能否請伯父將當時的情形給小侄描繪一番,因為下一個要看《天魔舞》的正是小侄自己。”
裴寂低頭想了一下說:“剛開始的時候,老夫觀那女子也不過中上之姿耳,就是跳的舞蹈還有幾分可觀之處,隨著禪唱起舞引起了老夫的興致,那禪唱就像是有人在你耳邊呢喃,不停告訴你場中女子是多麼的美豔,多麼的動人,每一句話都能說到你的心裡去,鐃鈸的節點好像和你融為一體,心跳一下,鼓點就敲一下,場中的女子就呻吟一下,當時檀香的薄霧圍繞著老夫,讓老夫以為身在雲端。
飲了幾杯酒,再看那女子覺得美豔的不可方物,不怕賢侄笑話,老夫當時的確動了襄王神思,全身都激動莫名,只想著將那女子按在身下大肆蹂躪,最後連皮帶骨伴著血肉吞入腹中,老夫好像真的這麼做了,血是甜的,肉是鹹的,骨頭青脆如嫩芹,這是一場饕餮美宴啊,老夫就像地獄裡的惡鬼,渾身血跡坐在殘肢斷臂之間大嚼……
美宴結束,老夫也醒了,看那個倭女依舊只是中上之姿,舞蹈依然只是僅堪入目而已,可是老夫下體卻狼藉一片,直到血如泉湧,這時候老夫才明白自己大限已到,悔之晚矣。
事後老夫也想過自己是否糟了暗算,可是坐中鴻臚寺官員不下十人,雖然每個人都如老夫一般醜態百露,但是他們卻沒有性命之憂,唯有老夫最是丟人,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老夫從未離開座位一步,也未曾有人靠近過老夫,酒水都是從酒缸裡舀上來的,檀香也是普通檀香,取回家中請匠人驗看,都說是極品檀香,沒有夾雜其它物事,哈哈哈,事已至此,老夫唯有躺在家中苟延殘喘,等候限數到來。
雲侯,若老夫是自取其辱便罷,若是被宵小謀算,還請雲侯還老夫一個清白名聲。“裴寂說完艱難的在靠枕上點點頭算是大禮拜謝。
雲燁面色古怪的看著裴寂說:“如果進門的時候晚輩還不確定的話,那麼聽完伯父所言,小侄已經能十成十的確定,您就是遭了暗算,而且不庸置疑。“
裴寂居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雲燁問:“雲侯此言當真?老夫雖然將死,也不容人可憐。“
雲燁抽著鼻子對已經明顯挺不住的裴寂說:“伯父剛強一生,臨終之時自然不會蠅營狗苟,小侄也不是俗世中貫會安慰他人之輩,說您是遭到了暗算,那就是遭到了暗算,伯父可還記得那個被你用鐵手抓破臉的美人麼?”
裴寂眼中光彩頓生,仰天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笑聲驟歇,身體重重的倒在床榻上,就此氣絕。
(未完待續)
第二十節 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裴家哭聲大作,都等了好久,終於等到裴寂死了,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內宅的哭聲讓雲燁很是煩躁,裴老大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悲傷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