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聽師父又說:“狗子啊,等到了軍營,師父也給你弄這麼一身,老夫的徒弟怎麼也不能比丁彥平那個死鬼的徒弟差,這次大戰,就讓師父好好檢驗一下你這兩年來學的東西,都學會了沒有。”狗子高興地回答一句:“好嘞。”就催著馬歡快的向大營馳去。
水軍大營裡可謂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一點都沒有大戰前的緊張氣氛,新到的將士排著隊在隊官的吆喝聲裡,走進了自己的營房,商賈們拱著手在軍營的外面見禮寒暄,一邊說著話,一邊拿眼角盯著營門,只要插著自己小旗子的馬車一出來,就連忙告辭,去清點自己的貨物,大營裡面出產的燈油實在是個好東西,點起燈來亮度高,還沒多少油煙,最重要的是價格便宜,只有菜油的一半價格,雖說趕不上蠟燭,可是小門小戶的人家誰會沒事幹點蠟燭,敗家子才這麼幹。
平日裡家裡都吃不上油,誰還能總點著油燈,如今好了,有了煤油,灌上一瓶子,足夠家裡用好久的,所以煤油從一面市,就立刻供不應求。
賴傳峰和苟峰兩個站在碉樓上看著下面亂糟糟的場面,只不過一個喜笑顏開,一個憂心忡忡的。
“老賴啊,咱們馬上就要出戰,這軍營裡沒有絲毫的戰前氣氛,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對軍心不利,侯爺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了。”苟峰擔憂的對賴傳峰說。
“瘋狗啊,你他孃的是不是吃錯藥了,依我看,這才是安定軍心的大舉動,軍營裡的又不是新兵,一個個他孃的打仗都打成油皮了,你沒見有幾位隊官,比咱哥倆的資歷還老,這樣的人怎麼安撫?說兩句為國為民的漂亮話就能打動他們?只有一串串的銅錢才能讓他們忘命,侯爺昨天的訓示的好啊,打仗他不行,養家我們不行,的確如此啊。
都說兩軍交戰要考驗統帥的智慧,可是這種時候不多,最多的就是人多欺負人少,精銳勝平庸,當了這麼多年的兵,老子從來沒有這樣富裕過,加上侯爺的親衛咱們就兩千五百人,八牛弩就有三百具,聽說戰艦上的八牛弩更多,我也不明白八牛弩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廉價了,以前整個左武衛才有一百具,侯爺給八牛弩安上了軲轆,上弦的時候只要搖那個輪子就好,四個人才能上好的弦,昨天老子一隻手就上好了。
八牛弩不算,咱們還有一千具強弩,侯爺這是從哪弄回來的?全是新的,上面的牛油都沒有擦,還用油紙封著,明日就會下發,這豈不是要達到人手一具強弩麼?
侯爺就沒有短兵相接的打算,遠處用八牛弩,近處用強弩,我們還有數不盡的燃燒瓶,有這樣的裝備,老子就算身在地獄都能殺他三個來回,十萬人的包圍圈,老子想要撕開,舉手之勞而已。““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哪來的那麼些箭矢?長弓雖然不好用,但是準確性高,高麗人全是這東西,一旦咱們的箭矢跟不上,就是大災難。”
“瘋狗,你他孃的是不是變傻了?咱們現在不是陸軍,咱們是水軍,輜重糧草不需要人背馬馱,咱有軍艦,多少輜重運不走?你看看那些商賈,就是給大營送箭矢杆子的,將作監不許民間造箭,可是沒說不許削木頭棒棒把?咱們減少了箭矢,使用最多的是弩,所以只要給這些木頭棒棒上安上鐵箭頭就好,到時候不需要準頭,我們只需要一片一片的覆蓋就好,瘋狗,不要多想了,能跟著侯爺殺敵是軍人的福氣。”
苟峰也滿意的點點頭,都是悍將出身,有這樣的裝備就算是被人家包圍,只要不是死地,來的人越多,也只能是死的越多而已。
“攻城鑿現在到位了多少?”雲燁站在大廳裡不斷地指著賬簿上的每一項問管理輜重的司馬,輜重的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次,如果能用器材解決的問題,他就不打算用人命填,十天跑了八趟將作監,連威脅加恐嚇的,最後用煤油交換了一大批的攻城鑿,近日該運來了。
“大帥咱們的攻城鑿早就超編了,現在已經有六萬杆了,咱們用不了這些,再加上咱們自己造的,足足有八萬杆。”司馬已經是一肚子苦水,攻城鑿這東西是用來釘在城牆上,讓將士們抓著這東西爬城牆的,他想不通幹嘛要這些。
“我不管,我不打算攻城,我是要用它來對付騎兵的,老子在戰陣前面擺上一大排,等著騎兵前來送死。”
司馬不由得打個寒顫,攻城鑿對付騎兵?想到八牛弩可怕的威力,他也認為是個好辦法,就是價格不合適,一隻攻城鑿的造價足足有三百文,就算是減少了鐵料,造價也不會少於兩百文,一萬貫銅錢才能打造五萬支,這還是官價,不說攻城鑿了,就是一萬貫銅錢也能壓死好多人,這不是打仗,這是去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