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務,所以雲燁看著一隻只的螞蟻扛著米粒大小的血肉排著隊往洞裡鑽的時候,大是感嘆,沒有一個偷吃的。
螞蟻們就釘在丁彥平的四肢上不停地切割血肉,雖然丁彥平在不停的撲打,依然沒有妨礙它們高效的工作,不一會,雲燁就看見了丁彥平的雪白的腳趾骨……
虯髯客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賀天殤也在渾身發抖,他們從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殘酷的死法,那些平日裡被自己踩死無數的小東西,居然如此的讓人感到恐怖。
兩個人趴在地上,把下巴擱在影壁大門的門檻上,想到自己如今絕對跑不過螞蟻,就面如土色,虯髯客大悔,自己已經吃了虧,為何不離這傢伙遠遠地,還要自己送上門來。
賀天殤卻在佩服皇帝陛下的知人之明,以前以為雲燁得居高位完全是倖進,對他很是不肖一顧,現在看來,陛下早就知道雲燁是一個才華橫溢的機關高手,身居高位的,每一個是酒囊飯袋,他不由得對朝堂上的兗兗諸公欽佩萬分。
讓虯髯客恐懼的不是螞蟻在給丁彥平分屍,而是雲燁那雙饒有興趣的眼睛,他居然拿著小棍子把丁彥平自己抓下來的碎肉撥到螞蟻群裡,這讓他從腳底板一直涼到頭頂。看到雲燁朝自己兩人在笑,虯髯客和賀天殤都不由自覺的打了冷戰。
“雲侯,你不能執行私刑,這個老兒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行,你也不能私自殺了他,只能由國法將他明正典刑,雲侯,你是國家重臣,不要知法犯法。““我可沒有殺他,是螞蟻要殺他,他居然敢殺了我家的家將,僕役,就該有這個覺悟才對,雲家的人命一向值錢,賀天殤你給我閉嘴,這裡輪不到你來說話。““雲侯,下官職小位卑當然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陛下的金毗令箭您也無視嗎?“看著賀天殤從懷裡掏出一枚黃色的令箭,虯髯客奇怪的說:”你是捕快?殺人的捕快?“賀天殤不理會虯髯客的呱噪,一副期盼的樣子瞅著雲燁,他希望所有的人,包括勳貴之家都遵守自己制定的《唐律疏議》,為了維護這本法典的權威性,他不惜賠上性命。
雲燁盯著賀天殤看了一會,見他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點點頭,自己也實在看不下去螞蟻吃人的場面。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把一絲晶瑩的液體倒進螞蟻群裡,很有效果,那些大螞蟻立刻就四散開來,不再叮咬丁彥平的皮肉,連地上散落的血肉也棄之不顧,亂哄哄的鑽進樹根底下再也不出來了。
看看小瓶子,雲燁對李泰真是很佩服,他是怎麼想到從蟻后的身上提取這些分泌物的?就這樣還沒把蟻后弄死,回去之後得好好問問是什麼道理。
丁彥平的傷口非常的整齊,一隻腳掌上面只剩下森森白骨,兩隻手也被叮咬的到處露著骨頭,最為奇怪的是一滴血都不流。
虯髯客,賀天殤瞪大了眼睛瞅著眼前的奇景,一言不發,雲燁卻知道這是蟻酸在起作用,那些看起來殷紅的血肉現在其實都是一塊塊的死肉,血管早就被蟻酸燒灼的封閉了,孫思邈以前還想用蟻酸來療傷,但是那種疼痛沒人受得了,他給自己滴了一地,都疼得淚流滿面,所以只好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
丁彥平居然在笑,這讓雲燁不佩服都不行,老傢伙確實稱得上是一個一個硬漢子,剛才被螞蟻撕咬都只是在怒吼,沒有求饒一句。
“小兔崽子,爺爺算是中了你的奸計,為什麼不把螞蟻召喚出來給爺爺一個痛快,半死不活的算怎麼回事,你要是弄不死爺爺,等爺爺緩過勁來就弄死你,你家的人爺爺殺的太少了,總想著給孩子積點德,早下殺手何至於有現在。““我很想殺你,真的,但是那裡有一個捕快不讓殺,否則看著你變成白骨,我會很高興,你可能覺得可笑,那個捕快和我說國法,我原本可以不理會,但是想想,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唐律疏議》是給每個人制定的,包括我,雲家既然是與國同休的世家,那麼就要首先遵守律法,這樣才能把富貴延綿下去。
所以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如果想要報復,你不是有妻兒麼,找她們就是了。““你敢?我家在海島之上,有誰知道?就算是單鷹那個逆徒也不會知道的,你上**我的妻兒,小子,想報仇就快快的殺了爺爺。““不知道你這種蠢貨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飛蝗石上塗著的毒液是飯鏟頭的毒液,那種蛇,難道說滿世界都有?不就是那幾個特殊的海島上有嗎,很難找嗎?老子麾下的嶺南艦隊,戰船不下八百艘,會找不到你的老巢?“丁彥平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家似乎沒有想象中安全,嘶聲說道:“不要傷我的妻兒,老夫任你處置,就是到陰曹地府也不抱怨一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