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大舅哥,你好像很得意。”單鷹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鑽了出來,猛地出現在雲燁面前,手裡還抓著一隻烤的油黃的雞。
雲燁從雞身上撕下一條腿,咬著雞腿拍拍單鷹的肩膀,繼續往自己的艙房走去,吃完雞腿,就需要給辛月寫一封信,人一閒下來,就會思念自己最親近的人。
事實上要寫的書信很多,老牛的,老程的,李孝恭的,太子的,皇后的,秦瓊的,尉遲的,甚至還有孫思邈的,李泰的,想想都頭疼。
那些女人云燁一下子就推的乾乾淨淨,全甩到元大可的頭上,他是地方官,照顧好這些女人是她的本分。
元大可很痛苦,這些女人不是大唐人,再說了,這河北之地,本來就是女人比男人多的多,娶一個老婆的被人家看不起,娶兩個的,算是合格,娶三個的,別的女人就會感激,如果那個男人娶了四個,官府都會上門祝賀,像熙童哪樣一群群的娶的,絕對是模範,只是不知道這傢伙搞定他的大老婆了沒有,回程的時候去看看。
你來我往的打仗打了上百年,河北這片地方從來都沒有安寧過,前隋太平年間,這裡又是突厥和隋朝交徵的地方,反正啊從來沒有過太平年,能不餓肚子,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雲燁給出的從大海里要糧食的辦法,逐漸在改變這裡是窮鄙之地的名聲,光是蘭陵現在需要的海菜,就養活了足足三百人,這還是雲燁在登州發現蘭陵別院的時候才知道的。
人和豬的口味其實差不多,只要是豬能吃的,一般情況下人也能吃,這句話雲燁記得很清楚,這是教自己野外生存能力的老師說的,很精闢。
一連寫了四五封書信,這才停手,給皇后的信裡著重說了蘭陵的成就和那些高麗女人的事情,皇后現在愁人手,愁得頭髮都要白了吧,開春就會有數不盡的羊毛運過來,大唐的女人沒有人願意當佃戶,只能從外族的這些女人身上打主意了。交給元大可,只不過是走一趟程式,讓這些女人變成合法的奴僕而已。
以前雲燁對於強制他人為奴這種事情很反感,這些年才慢慢弄明白,大唐看起來好像很不富裕的樣子,可是和周邊的這些國家對比一下,就會發現他們過的簡直就是神仙日子,吐蕃的女人和牲口沒什麼區別,突厥的也一樣,至於高麗,新羅,百濟的女人更是悽慘,這三個國家總是打仗,一打仗就會死男人,戰事緊張了女人也會上戰場,女人上了戰場有多悽慘不用腦子都能想到。
想到這裡,雲燁呵呵苦笑兩聲,那人變成奴隸居然是在幫她,自己的這種心態,從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就是個沒出息的,傳說中別的人有自己這樣的機會,都是想著法的演變古人,只有自己這個沒出息的跑到大唐被古人演變。
雲燁倉房裡的燈火一直亮到了三更天,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和自己也和那些親近的人一次靈魂式的交談。
鋪開最後一張素箋,提筆又寫了抬頭:“高明吾弟如唔:為兄此時正居於木蘭舟之上,提筆前心有萬言,誰知落筆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臨別匆匆,心中雄心萬丈,來到河北,發現現實與幻想有著天地之別,遼東局勢瞬息萬變,為兄只有仰賴手中利器做博浪之博,屆時整個遼東必定會風起雲湧,雖說兇險萬分,卻又讓為兄歡喜莫名,天下風雲出我輩……摺好書信,雲燁把它裝進信封,燒了火漆按在信封口,看著案子上高高一摞信件,雲燁打了一個哈欠,耳邊還能聽到劉方鏗鏘有力地聲音,把一個七十歲的老頭子使用到了這個地步,雲燁還是有些內疚的,潮水般的睡意轉瞬間就把這些愧疚衝的七零八落,外衣都沒有脫,扯過一個毯子,吹熄了蠟燭,不一會,就傳來輕微的呼嚕聲。
早上還在做著美夢,就被沉悶的牛角號從睡夢裡拽了出來,剛要準備發怒,看到船艙裡的擺設,這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木蘭舟上,軍中就是這個樣子,沒什麼好埋怨的,整理整理衣衫,敲敲窗戶,劉進寶立刻就端來了一盆清水,軍中不供應熱水洗臉,冰涼的清水一下子就趕走了雲燁殘餘的睡意,出了艙門,伸了一個懶腰,就看見冬魚咧著大嘴送來了一個瓦罐,這個東西雲燁喜歡,冬魚這傢伙別看長得粗俗,可是這魚片粥做的那叫一個地道,對這東西,雲燁百吃不厭。
“劉先生起來了沒有?“開啟罐子聞了一下魚片粥的香氣,回頭問劉進寶。
“早就起來了,劉先生如今在船頭看將士們訓練,說是要做一個評估,看一下將士們的精銳程度。““很好,劉進寶,把這罐子粥給劉先生送去,他年紀大了,需要滋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