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路趕回了玉山,才進門就看到一個傢伙蹲在屋簷下面正在大口的吃麵,看身上的衣服明明是七品官府,但是看吃飯的樣子,純粹就是一個餓死鬼投胎,管家在一邊照料,給這傢伙扒著蒜瓣,一邊勸他:“用不著這麼急,廚房裡多得是,這都第三碗了,小心撐壞了,吃口蒜,吃麵不吃蒜那可不算是關中人。”
“好我的錢叔啊,我在荒山野地裡足足待了快三年啊,整日裡吃烤肉,要不然就是炒米,吃幾口野菜算是過年了,這一路上的驛站,我都強忍著沒吃他們做的麵食,生怕壞了胃口,這些年您知道我最饞什麼?就是府裡的麵條,就盼著到了府上,好好地迭上七八碗。明日再去書院,弄上高高的一盤子紅燒肉,一點土豆都不要,就著一碗酒,吃個痛快。”
說完又低下頭,西里呼嚕的吞下去了一碗麵條,沒見他有嚼的動作,麵條的一頭都到了胃裡,另一頭還在碗裡。
“曲卓,你回來了,太好了,總擔心你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現在回來了好事啊,不錯,不錯,這麼快就青袍上身了,二十歲的人就做到了七品正印,不容易,看過你老孃了?”
曲卓聽到雲燁的聲音,鼻子一酸,差點流下眼淚來,擦了一下眼角,艱難的站起來,給雲燁行李說:“學生在邊野三年,蒙先生照顧家母,容學生大禮拜謝。”
雲燁搶前一步扶住了曲卓,仔細的打量一下這個昔日的雜役,臉上的青澀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一雙堅毅的眼神,還有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是你自己給自己掙的臉面,誰都不謝,你先生我也沒有臉面把學生的功勞往自己身上攬,朝廷七品官正印的獎勵是實至名歸,比起你以前的掛的從六品虛銜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荒野三年苦熬到底把一個油滑的小子熬成了棟樑之才,來來,我也沒吃飯,陪著我再來一碗。”
吃麵最舒服的方式就是蹲在屋簷底下,一人捧一個大老碗,碗越大越是顯著大氣,想當年回老家的時候,光屁股的小屁孩都捧著一個比自己頭還大的老碗在屋簷底下猛刨,功夫是從小練出來的,一隻手拖著碗底,嘴搭在碗邊上,吃的那叫一個豪爽,如今變成富貴人家了,怎麼能忘本,三個人一起蹲在屋簷底下吃麵條,很是壯觀。
一碗麵條下肚,回頭看看旁邊吃的起不來的老錢,問道:“你應該早就吃過了,幹嘛陪著我們吃第二頓?”
老錢的老臉微紅,放下碗,接過雲燁的空碗不好意思地說:“剛才看您和曲卓吃飯吃的舒坦,老漢就忍不住也來了一碗。”
三個人一起大笑起來,碗確實有些大,吃了滿滿一大碗飯有些撐住了,回頭看看空碗,不由得哀嘆年華不再,去年還能吃兩碗的,今年就減半了。
和曲卓漫步在花園子裡,邊遛食邊聽他講解南詔的發生的趣事,很明顯的曲卓是在挖空心思的說一些歡樂的事情,雲燁如何都不會相信,那裡只有歡樂,沒有悲傷。
“就這樣子,先生,自從您從大河裡遁走之後,學生就趁機煽動那些遊俠叛亂,大唐百騎司的暗探也趁機起事,殺退了那些蠻王之後,竇燕山的親信就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黃金也被那些遊俠哄搶一空,只可惜,他們註定了有命拿,沒命花,蜀中的府兵,圍住了所有的出口,只要搜到身上有黃金的,直接就是一刀砍下腦袋,連第二句話都不問。”
“那些人註定是要死的,竇燕山乾的就是砍頭的買賣,他們既然敢摻和進來,就要做好死的準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我欺啊。”
曲卓點點頭接著說:“沒過多久,百騎司就來了一位副統領,命令學生繼續四處結交南詔的土王,蒙舍詔,還有烏蠻,白蠻學生都有過接觸,我大唐的在南詔的三十六個羈縻州,學生可以說是跑遍了,對那裡有了冇一個初步的認識。
蠻人和我們完全不同,只是行事頗有古風,很長一段時間學生以為自己來到了聖王時代,只是看到了那些奴冇隸的慘狀後,學生才怵然驚醒,南詔的這種秩序,建立在奴冇隸的痛苦之上,頭人對待那些奴冇隸的刑罰之殘酷,學生幾乎不敢言之。“
“有什麼不敢說的,我就知道一種,把一種蟲子的卵放進活人的嘴巴再封閉他身上所有的竅門,那種蟲子就會藉助這個人的血肉慢慢長大,很奇怪,這種蟲子能把人的骨頭都慢慢吞噬掉,但是絕對不會去觸碰這個人的面板,到最後的時候,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大皮囊,那些蟲子就在皮囊裡交配,再產卵,直到蟲子的數量撐破人皮為止,據說,這東西的名字叫做”繭人“,感覺如何?”
“您果然是見過的,您為何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