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的本錢,堆積如山的糧食也換不來多少錢,長安人總是說長安米貴,其實這是一個生活總成本的稱呼。
地價在上升,人工在上升,糧食烙成鍋盔,價格就翻了一倍多,曹婆婆肉餅以前需要兩文錢,現在則需要一個大子,價格跳了五倍有餘,一大家子想要在長安久居,付出的生活成本十分的驚人。
當土地不足以維持一個大家庭繼續奢華下去的時候,商業自然而然的就被提上了議事曰程,皇帝東征清空了常平倉的糧食,最喜歡的,就是農戶,家裡的存糧終於可以按照國家的保護價格賣給常平倉了。
憨厚的農戶們自己也發現,種了糧食,繳過租子之後,雖說糧食很多,可是換不了幾個錢,婆娘需要針線,娃子需要念書,閨女需要花衣裳,自己也需要稱上一斤雲家的燒鍋酒找投脾氣的相鄰樂呵,樂呵,可是糧食就是賣不起價格,這就讓人傷心了。
堆得滿屋子都是糧食你敢說我家不是富戶?前兩年地主家都沒有這些糧食,怎麼辦啊,全家一天三頓乾的,也吃不完,狗曰的主家還黑了心,送糧食上門繳租,能把臉拉到褲襠裡去,二狗家拿了一把銅子拍在賬房的桌子上繳租,就會立刻被奉為上賓,大鍋裡煮的骨頭棒子盡給了二狗,上面有厚厚的一層肉……
婆娘拿囤子裡黃澄澄的玉米餵雞,這個敗家婆娘,剛要脫下鞋子教訓一頓,就想起這一群雞才是家裡能得銅錢的寶貝,於是又從玉米棒子上剝下一把玉米粒撒給雞吃。
有糧食但是沒錢,城裡那些不種地的人現在吃糧食也吃得不多了,好多人還不吃麥子,該吃大米了,孃的,關中人不吃麵,吃的哪門子的米飯。
見了鬼了,臭水溝邊上長的菰米都比麥子的價格高,雕胡飯那是災年才吃兩口的東西,如今滿長安的人都在吃,一碗雕胡飯在館子裡能抵兩碗麵條。
陛下東征才一年多,怎麼就不能多徵兩年呢?高麗人不是還沒被滅掉麼?你倒是一鼓作氣的拿下啊,家裡的這些糧食也好有個去處。
前幾年還把糧食當命來看,這幾年糧食越來越不重要了,人人都喜歡銅錢,仁慈的皇帝陛下這兩年不斷地減農稅,以前十抽一,現在已經變成三十抽一了,再這麼下去,這地就能白種了。
二狗家居然不種地,家裡的老爺爺就在院子裡種了一些青菜,自家吃不了,就趁著二狗去城裡做工的時候拿進城去賣一些,聽說二狗的婆娘,閨女都在皇后娘娘開的紗廠裡做工,一年賺的錢,比自己這個壯勞力掙得還多,娘娘仁慈,斷然不會虧待手下,自己家的大閨女已經十四了,是一個心靈手巧的乖娃,是不是也能進城去做工?
農民是這個國家最堅決,最徹底的一群人,當他們都開始尋求改變的時候,大變革的時代就已經到來。
“還是你小子有遠見啊,以前看你把雲家莊子分割,還以為你是在避禍,誰能想到你在悄無聲息之間就完成了家族的佈局。
你那個已經成精的兒子,帶著你的胖管家把我家的糧食全低價買走了,回頭就磨成麵粉全部賣到了草原,換回來的牛羊多的數不清,最可氣的是你兒子賣羊,還分開來賣,羊肉一個價,帶羊皮的一個價,羊皮上帶羊毛的又是一個價,老夫從你家買了百十頭羊回來,誰知道竟然把羊角都給鋸掉了,你家要是不發財真是沒天理。“
“孩子懂得什麼,還不是家裡的幾個老僕在打理,他就是在瞎胡鬧,晚輩只是奇怪,嶺南的貨物很多,您為何只要香料,而不要別的?”
李靖仰天大笑起來,紅拂女也得意洋洋的,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他們如此的開心,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答應給他家一些香料的緣故?
“其餘的貨物老夫自有辦法,用不著你艹心。”
“不可能吧,如今能給您家提供貨物的人也就那麼幾家,想要繞過雲家恐怕不容易。除非有新人加入到供貨的行列,什麼樣的新人有這個膽子?“
“老夫也不瞞你,在南海,你雲燁確實算得上一言九鼎,但是過了海峽,你嶺南水師難道還可以號令水上的豪雄?“
聽了李靖的話,雲燁倏地一下子站起來,喚老趙過來,準備打聽一下海峽那邊到底是誰沾了自己的便宜,大食海盜已經被自己曬成了人幹,這時候海峽的那邊該是群龍無首爭霸的時候,這個過程一般會延續兩三年,才能有新的龍頭誕生,到時候自己再派人剿滅一次就好,出現一個,就殺一個,絕不留情。
“侯爺,聽說大食那邊出現了一股子心狠手辣的強盜,專門劫掠大食和俱蘭的海商,名字叫做什麼海龍王,不過還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