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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濃霧就不會斷絕,還很準時,只要不見太陽,就會有大霧降臨。

沾衣不溼杏花雨,很美的意境,這些水霧和杏花雨有同樣的功效,沾在身上雖然不會把衣服弄溼,但是那股沁人心脾的寒意卻會往骨頭裡鑽。

三兩步鑽進竹樓,這種只在縫隙裡填塞了泥巴的簡陋小屋,抵擋不住那些無孔不入的晨霧,火塘裡的火苗似乎都暗了下了去。

竇燕山裹緊了裘衣,在火塘邊瑟瑟發抖,心底的怨恨也從骨子深處冒了出來。

李二,我要殺了你,雲燁,我要讓你和豬生活一輩子。

憨憨用嘴拱開門,長長的鼻子忽閃忽閃的動來動去,它的目標是屋子裡的那一盆苜蓿草,那是雲燁看到那日暮在刷牙的時候總是牙齦出血,就特意從書院弄回來一些苜蓿草,準備炒了給那日暮下飯,這東西對於止血有極好的療效,孫道長已經在試驗它的效果了。

屋子裡好像沒有人,憨憨擠進了門,肥碩的身子居然很靈活,剛來到大花盆的旁邊,一隻鞋子就飛了過來,砸在它的耳朵上,機靈的憨憨扭頭就跑,屋子裡有人。

乙卯月甲午日,宜祭祀,宜入門宜祈福,雲燁手裡也握著一卷書,和竇燕山別無二致,都是萬年曆。

“按照週期計算,李安瀾該生了,說不定就是今日。”

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就把萬年曆放在桌子上,雙手合十,為李安瀾和孩子的平安祈福。

不知道萬里之外的李安瀾母子是否平安,雲燁的心就像被油煎一樣坐臥不安,眼皮跳的跳得厲害。

長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快要憋死了,也安靜不下來,上一封信還說自己一切安好,胎兒平安。

雲家僕役也來信報告說一切安好,就是公主過於勞累了些,那些土人一點都不聽話,總是找麻煩,洪將軍已經殺了三波了,還有作亂的。

很明顯,他們沒有用懷柔的那一套,想用絕對的武力快速的把僚人鎮壓下去,好開始自己發財大計。

那些急於發財的老兵,下手一定不會輕,整個僚地現在恐怕已經人頭滾滾了。

一支沒有軍紀約束的隊伍,就是一群強盜,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更有效率,更有組織,也更加的兇悍。

僚人死不死的,雲燁管不著,也沒法子管,鞭長莫及,就算是皇帝的旨意,在上萬裡之外也不會有多大的約束力。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不是一句空話,一封信跑到地頭,事情早就過去了幾個月了,尤其是嶺南這個鬼地方,窮山惡水不說,擁兵自立的傢伙層出不窮,百十個人就敢說自己是應天大王,他們為了糧食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但願前期的殺戮李安瀾遵照自己的安排不要去參與,在大軍殺戮過後再進行安撫,軍隊做的過份了,要有限度的阻攔,好不好的先把人心收攏住。

腦子裡胡天胡帝的跑馬,一會是孩子的啼哭,一會是滿地的死屍,兩種畫面不停地交織在一起,難捨難分。

辛月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盤子棗糕,這是她唯一會做的一種點心,雲燁都吃的快要吐了,說是棗糕,全是棗,見不著幾粒米,甜的發苦。

她自己樂此不疲,最是喜歡吃甜食,一個人吃一盤子都不膩。

獻寶似地把盤子放在雲燁鼻子下面讓他聞聞是不是很香。

事實上棗子蒸熟以後有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噁心味道,雲燁從不吃煮的,或者蒸的棗子,只是礙於辛月的一片好心,才每回咬著牙吃一點,就說自己不喜歡吃甜的。

還有兩個月多月就要生了,雲燁總是催她不停的活動,多運動一下,對她和孩子都好,將來生的時候也容易生產。

眼前的大肚婆在不停的晃悠,萬里之外還有一個在和老天掙命,這個時代,生孩子和進鬼門關差不多。

“夫君今日的臉色很難看啊,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也是,那日暮睡覺就不老實,明明晚上是豎著睡的,到了早上往往就會變成橫的,昨晚就把腿搭在妾身的胸口上,害我做了一夜的噩夢。”

知道雲燁的習慣,辛月撕了一小塊糟糕塞進雲燁的嘴裡,按著他的下巴上下活動兩下就當是嚼了,自己撕了一大塊,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

那日暮凍柿子吃多了,鬧肚子,哼唧半天了,也不知現在好些了沒有。

給辛月腿上搭一條毯子,外面已經冷的伸不出手,屋簷下面掛了一長串的冰溜子,老錢正在拿竹竿一一的搗下來,這東西萬一掉到頭上很危險。

外面的天空響晴響晴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