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些隔閡。和尚廟裡有小姑娘本身就不合情理。
“爹爹要念經,還要教其他武僧練武,住在寺廟裡,我一個人住在山下。”蒔蒔抬起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雲燁。
他爹爹是和尚?雲燁忍了半天才沒有問出這句話,怕傷了小姑娘的心。對於小小年紀就自力更生的堅強孩子云燁從來都是佩服的,他們用不著憐憫和關心,打破頭都會自己從溝裡爬上來。
雲燁很想看看自己懷裡辛月到底給裝了些什麼,就一樣樣的往外掏,先是火柴,然後是汗巾,接著是一個荷包,唔,不錯,還有一包牛肉乾,一些乾果,很豐盛,自從沒了香菸這東西,雲燁就喜歡上零食,空閒的時候如果沒有東西嚼一嚼總感覺少點什麼。
把零食攤開,邀請蒔蒔一起動手,小嘴嚼的飛快,牛肉乾被她含在嘴裡,似乎想要裡面最後的一絲絲滋味都要品出來,眯著眼睛享受美食帶來的快樂。
在一個愉快的下午茶時間裡,有再多的好吃的也滿足不了兩個喜歡享受美食的傢伙,火堆旁邊的衣衫已經不再冒白氣,握在手裡暖哄哄的,把衣衫遞給蒔蒔,雲燁又出了山洞,外面的雨在不知不覺已經停了,空氣裡帶著樹木的清香,吸一口涼絲絲的全身舒爽。
蒔蒔也從洞裡走了出來,兩人相視一笑,很是投緣,非常自然的就把蒔蒔的小手握在手中,拖著她下山,事實似乎也很喜歡這樣的方式,山洞的一場偶遇,很自然的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對於蒔蒔,雲燁從心底裡喜歡這個孩子,頑強懂事,就像山間的小花,樸素自然。
少林寺就在山腳下,旁晚,有僧人敲響了銅鐘,聲音古樸悠揚,帶著顫音在山間遊蕩,後門開著,倆人輕手輕腳的就要進廟,誰料想,覺遠就站在後門裡,見雲燁和蒔蒔牽著手進了門立刻就對蒔蒔說:“每日晚課之前下山,這是規矩,你忘了嗎?怎麼還打擾貴客,更是不該。”
“覺遠大師,今日我請蒔蒔帶我在雨中游覽少室山,如果不是他知道那座可以避雨的小山洞,在下非被淋成落湯雞不可,請大師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就原諒她一次,這回錯在我啊,蒔蒔可是被我牽連的喲。”
聽雲燁這麼說,覺遠臉上才浮出一絲笑意,連說不敢,有對蒔蒔說:“這回看在你帶著雲侯遊覽的份上,就放過一次,下回如果再犯,決不輕饒,去吧,收拾一下,這就下山。”
“是,爹爹,孩兒這就下山。”蒔蒔看了覺遠一眼,就鬆開雲燁得手,去禪房準備帶著籃子下山。原來花和尚是覺遠,堂堂的武僧首座,不但可以吃肉,還可以娶老婆?這也太有突破性了吧。
見雲燁狐疑的看著他,覺遠苦笑一聲說:“雲侯不知,貧僧曾經犯下色戒,就有了這個孽障,貧僧也被戒律院懲罰擔山,你看廟門前的那座土山就是貧僧五年的苦工堆積而成,可是懲罰再嚴厲,貧僧也捨不得拋棄這孩子,不知不覺已有十年,眼看著這孩子一天天長大,再也不能住在寺廟裡,這才在山下給她蓋了一間房子暫時安身,白天她可以到廟裡來,夜晚必須回到山下的房子裡去住,有時候貧僧擔心的整晚睡不著覺,卻無可奈何,有了牽掛,梵心大損,這比犯色戒還要可怕。”
這還算是一條漢子,犯了色戒就犯了色戒,有什麼大不了的,挑土堆積了一座足有五層樓高的土山,也算是對寺廟的戒律有了一個交代,只是女孩子不方便住寺廟裡,覺遠也表現了一個父親的擔憂,只是後兩句話就不像是人話了,明明是你害了孩子,還有臉說梵心大損,犯色戒的時候幹甚去了。
蒔蒔拎著籃子給覺遠,雲燁施了一禮就要下山,小黃狗搖著尾巴跟在身後,看得讓人憐惜,雲燁心頭一動就說:“蒔蒔,等等,你過來,我有話說。”
蒔蒔乖巧的走了過來,還不停的看覺遠的臉色,她也不想離開父親,覺遠把頭扭過去,不看他們倆。
雲燁上前一步摸著蒔蒔的頭頂說:“我叫雲燁,字不器,官居三品,稱爵藍田侯,算學一道說不上是天下第一人,與我比肩之人也寥寥無幾,你我相逢也算有緣,我甚愛你品質純樸,也憐你孤苦無依,你可有意拜在我的門下,研習算學。”
蒔蒔睜大了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覺遠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就將蒔蒔按倒在地,這對蒔蒔來說,是一樁天大的機緣,如此良機怎能不把握住。雲燁的名頭蒔蒔不知道,覺遠豈有不知的道理。
“善哉,善哉,張蒔能得到雲侯眷顧,實在是她的福份,也是覺遠的福份。老僧謹為雲侯賀。”玉林僧不知何時出現在雲燁背後鼓掌讚歎。
蒔蒔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