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清楚,他們也清楚,就連閉著眼睛的李二也清楚,只要他們兩族把這兩隻狼送到大漠深處的西突厥,立刻就會有一個強大的盟友。
房玄齡,杜如晦,李靖,唐儉等人立刻就站了起來,李靖大叫:“雲燁,這東西不能賣,會給大唐帶來麻煩。”
雲燁咧著嘴對李靖笑了一下說:“陛下說了,價高者得。”
薛延陀現在身處大唐鐵騎的威脅之中,這次前來大唐就是希望能夠和大唐達成協議,不受戰爭的威脅,誰知無意中發現這件獻給天狼神最好的寶物,只要送給西突厥,就一定會達成同盟,共進退,拼了老命也要得到。
吐谷渾人也抱著同樣的心思,這次來的是一位大長老,同樣發現了這兩匹巨狼雕塑的重要意義所在。
在李靖等人焦灼的勸說下,雲燁依然一副生意人的摸樣,不為所動。為了不至於夜長夢多,薛延陀人與吐谷渾人也達成了合約,兩家共出肥牛兩千頭,買下兩尊雕塑,一家一尊。
雲燁笑的像只狐狸,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小錘子,在其中的一隻巨狼頭上敲了一下,狼頭頓時被敲得粉碎。
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雲燁對兩個買家說:“現在只有一匹狼了,我要三倍的價格。”
(未完待續)
第二十八節 圖騰的代價
隨手就把殘破的狼身子掀下桌子,隨他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從懷裡掏出手帕,仔細的把剩下的一頭狼擦拭一遍,見到去除不掉的汙漬,呵一口溼氣,墊著手帕仔細的扣兩下,才滿意的點點頭。
吐谷渾大長老顫微微地走上臺子,把四分五裂的玻璃塊攬在一起,似乎想要粘起來,渾濁的眼睛裡蘊含著淚花,手被玻璃的鋒口割破好幾道口子,鮮血淋漓。
沾著血的玻璃很快就顯露出一種妖豔的紅色,老頭子頹然的把碎玻璃放在地上,絕望的對雲燁說:“你為何這樣做,你所有的寶物統統開價一百貫,我們給了你近三百倍的價格,為什麼還不滿意,草原上的牛羊雖然多,可他們也不是荒草遍地都是,一頭牛犢長成大牛也需要兩年時間,這其中要度過兩個恐怖的寒冬,牧人們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裡,也要趕著牛群在草原上覓食,每過一個冬天,最少會有三成的牛羊熬不過去。
每死一頭牛,都是在飢寒交迫的牧民心頭割口子,都說漢人是最和善的種族,為何你就沒有半絲的憐憫之心?六千頭牛是一個萬人大部族的所有財產,給了你,就會有上萬人熬不過今年的寒冬,這難道就是你一個大唐帝國領主的慈悲之心?”
一番話可能說到了遊牧民族的傷心地,幾乎所有的胡人都低下了頭,甚至有脆弱的在大哭,就連劇場裡的商賈都感慨萬千,價值一兩萬貫的財富就在一瞬間毀於一旦,心頭流血的絕對不止胡人一群人。
李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轉,魏徵狂怒的幾乎要從樓上跳下來,就連與美人唧唧我我的李承乾也驚得站了起來,房玄齡,杜如晦如喪考妣,唐儉面如土色,蕭瑀全身抖得像篩糠。
長孫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眼睛幾乎噴火,如果不是在劇場,她一定會把雲燁最少打三十板子,不,五十板子,一錘子下去一千頭牛沒了,這已經不是在敗家,是在造孽啊。
李二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眾人的反應,忽然無聲的笑了,給長孫說:“朕有點累了,小憩片刻,雲燁賣完狼以後再叫我。”說完,就把身子埋進軟椅笑著閉上了眼睛。
雲燁很無奈,這些人怎麼就不懂得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後世賣元青花的,如果有兩個一樣的瓶子,一般都是砸碎一個,把剩下的一個賣三四倍,甚至十倍的價格都不稀罕,怎麼到了這裡,一個個都變成了蠢蛋,老子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拿刀砍人的機會錯過才是大大的傻蛋。
“自古以來遊牧民族就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惡劣環境裡,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還要遇到各種災害,牛羊的瘟疫,旱災,白災更是年復一年。
我在草原上生活了大半年,深受其苦,夏日的蚊蠅,冬日的寒冷,都讓我吃盡了苦頭,我看見白雪下面凍得硬邦邦的屍骸,也見到被當成皮球踢來踢去的死人頭顱,飢寒交迫之際,那些抱成團取暖的牧人,把老弱放在最外面,把孩子和青壯包在人群最裡面,那些挨凍的老弱徹夜發出慘叫,以抵禦寒冷,想到這些,我的心都要碎了。”
任何人只要見到那樣的慘狀,憐憫之心都會油然而生,大唐的人都是善良的,聽到雲燁的敘述,自己都覺得遍體生寒,那些鬍子更是感同身受,頓時劇場裡的胡人哭成了淚人,不管堅強的,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