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回。”
周大福看著少年人冷漠的眼神,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如果兩個人逃出去,周大福毫不懷疑這個狼一樣的少年會把自己幹掉,思想到這,後退兩步,站在自己的八牛弩後面不做聲了。
山間的薄霧慢慢落在集市上,隱隱綽綽的人影,已經開始忙碌開來,雲家莊子的集市一向開得很早,勤快的商戶已經開始準備開門做生意。
豹子一樣的少年忽然對周大福說:“我們被發現了,來了很多人,”周大福心頭一凜,掀開麻布窗簾一角往外看,市面上平靜無波,沒有什麼不對,不由得回頭看那個少年。
少年人一錘子就砸在機括上,攻城鑿呼嘯著飛向了街市中間的幾個人,兩個人沒有躲開,被攻城鑿生生的釘在地上,另一隻攻城鑿貼著一個人的後背帶著風聲釘在青石板路上,尾羽被猛烈的後坐力扯得碎裂開來,漫天飛舞。
無數的人影從各家店鋪裡衝了出來,向周家魚店湧過來,趁著周大福發呆的功夫,少年又用木槌砸在周大福的那具八牛弩機括上,又有三隻攻城鑿飛了出去,在密集的人群中頓時開出三條血路,看著遍地死屍,少年人嘿嘿一笑,手一抬,碩大的木槌就砸在周大福的腦袋上,他的腦袋一下子就碎裂開來,整個人如同一個沉重的麻袋,癱在地上,一隻被震出的眼珠掉在地上,猶自帶著迷惑的神情。
少年人又拎起錘子把周大福的面目砸的再也無法辨認,脫去身上的血衣,蓋在周大福頭上,他輕輕一躍就抓住閣樓頂層的檁子,腰腹一用力腳上頭下就滑上了屋頂,屋頂的中脊給了他很好地保護,蛇一樣滑過周家魚店,趁著對面屋頂巡遊的弓箭手對魚店裡殘餘的黑衣人發起攻擊的時候,他輕盈的越過一重又一重的屋脊來到街市邊緣的一個小肉鋪裡。
從天井一躍而下,沒有半絲的猶豫,就從架子上取過一把殺豬刀捅進了一頭綁好的肥豬心臟,有幾滴血濺在藍色的麻衣上,這才滿意的鬆開豬嘴上綁著的繩索,讓這頭豬可以發出最後的哀嚎。
豬在哀嚎,少年卻在流淚,嘴裡喃喃自語:“娘,孩兒給您報仇了,七八條人命足以讓您滿意了吧,從今後孩兒一定會好好經營這家豬肉鋪,再無他念。”
門外開始有砸門的聲音,少年大踏步的開啟門,只見門外站著七八條大漢,個個手持橫刀,盾牌橫在身前,弓箭也已經張開,只要他有一絲不對,就會立刻攻擊。
(未完待續)
第十九節 家事繁雜
少年人嚇得大叫一聲就蹲在地上,褲襠裡已經有了水漬,為首的大漢把少年人拎起來,眼神忽然僵住了,他看到少年人身上有血漬,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後面的同伴見事情不對,橫刀架在少年人脖子上,隨時準備劃過。
“身上的血漬哪來的?”大漢眼中有些疑惑,這個瘦弱的少年人不應該是殺手,殺手如果尿褲子就太可笑了,不過百騎司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人不可貌相。
少年人艱難的把手指向後院,剩下的幾條大漢就交錯著衝向了後院,除了一頭正在最後抽搐的肥豬,什麼都沒有。
“店裡只有你一個人?”大漢四處張望著問少年人。
“俺娘過世了,家裡就我一個,我是殺豬的。”
幾個大漢不再說話,反而幫著少年人把肥豬放到熱汽騰騰的大木桶裡,就離去了。
大漢走後,少年連溼褲子都沒換,拿著浮石開始褪豬毛,魚店外滿地的死屍彷彿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是一個為了生活殺豬的少年。
把豬毛褪盡後,他輕易地就把一頭兩百斤的肥豬掛在架子上,在下面接上木盆,手腕子一翻,一把解手刀就出現在手上,隨手一揮,豬的肚子就被刨開,腸子連著豬肺嘩啦一下就掉在盆子裡,再把豬的心肝腎全部切下來後,又從架子上拿下一把斧頭,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猛然間揮斧,只聽一聲輕微的嗤啦聲響過後,這頭豬立刻就被從脊骨出均勻的被劈成兩半。
他把大鍋洗刷乾淨,從井裡拎上來幾桶水倒進去燒,又給灶臺下扔進去幾塊松柴,這才起身進屋子裡換了一聲乾淨的衣服。
豬腸子被他洗了三遍,已經很乾淨了,但是他還是用一點豆麵再細細的搓一遍,這些活本來就是女人乾的,雲家那個花衫子的小娘子就很適合幹這個活,手白的像蔥白,指甲上才用胭脂花染過,紅紅的很美,反正他哥哥很喜歡吃豬腸子,了不起以後的豬腸子全給他,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把她娶回來?
市集又開了,皇帝的車架已經離開,這些都與他無關,他的仇已經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