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別駕,兩年的時間從上縣的縣令一躍而成為天下四大名城之一益州的二號長官,不能不說仕途一帆風順的歷害。
當了大官,自然要為兒子考慮,他有三個兒子,除了小兒子今年只有八歲離不開爹孃,剩下的兩兒子當然要上進,別人家進玉山書院是要打破頭的,可是自家兒子要進,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親家公很囂張啊,除了自家兩兒子,順便把刺史家的公子也一趟送了過來,說是想拜在雲侯門下隨時提點一下。
又在信裡提了一下雲家大肆採購金絲楠木,刺史大人出力不小,如今那批木頭已經順流而下了,想必不日就會到達長安。
雲燁的回信才走了一個月,昨日就接到前面探路的裴府官家的報信,說是他家少爺今天就會抵達玉山,看來啊那邊一直在等回信,信一接到就立馬啟程,否則速度不會如此之快。
妹夫的名字叫裴玉,字延壽,他弟弟叫裴鞅,字延熹,一個十七,一個十五,都是家學淵源的好少年,雲燁並不介意給書院再找兩個好學生,只是益州刺史家的公子叫令狐德操,讓雲燁犯愁,他現在見到複姓就頭大,沒有其他原因,就是因為複姓的人給他的刺激太大了,沒一個好惹的,從皇后到他哥哥,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民族一融合,血統一亂,就胡出妖孽,遠沒有單純的胡人,或者漢人好騙,都精的跟猴似得。
坐在大廳裡喝茶,可憐的侯爺連早飯都沒人管,喝了三杯茶了,越喝越餓,奶奶進來一趟,喊了聲乖孫,就又出去了,估計連孫子的臉都沒看清楚,要不然見雲燁披著頭髮早就發飆了。
無奈,只好自己去找吃的,從廚房裡找著一大塊滷好的熟肉,還冒著熱氣,把鍋盔掰開,肉切成巴掌大小的片,切的足有一指厚,本來打算夾一片,心裡嘔氣,就夾了兩片,才出門發現剛才還在的廚子也不見了蹤影,怒氣愈發的旺盛,返回廚房,又加了一塊心裡才舒服一點。
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飯量,一壺熱茶,三大塊滷肉,半拉鍋盔,吃的雲燁直翻白眼,打嗝打個沒完沒了,這需要溜溜食,大清早的不開門,旺財趴門縫裡朝外看了好幾遍了,買稠酒的也等得著急,這都什麼事啊,來了新姑爺,就把家主扔到門外?
開啟側門,被旺財簇擁著就出了門,外面的陽光就是舒坦,曬得人面板火辣辣的,走兩步就想喝水,旺財也沒了逛街的興趣,哥倆蔫頭蔫腦的逛著街,忽然發現了單鷹的小店,靈機一動,就來到後院,手在門框上摸一把,果然鑰匙就在那裡。
開啟院門,先給旺財打了一桶冰涼的井水,讓他喝個痛快,自己拿溼抹布抹把臉,再往那個粗大的槓子上一躺,陰涼地就是舒坦啊。
昨晚身子虧得厲害,現在躺下就想睡覺,告訴旺財,睡半個時辰記得把自己叫醒,旺財站在旁邊眯縫著眼睛打個響鼻就算答應了。
終於可以安靜地睡一覺了,單鷹的小院子就是好啊,離人群遠不說,還有一棵大樹遮蔭,實在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
一覺醒來精神大振,鼻子裡卻聞見一股腥臭氣,頭後面有動靜,爬起來一看,一頭赤裸裸的肥豬就掛在身子後面,單鷹一個人蹲在地上正在翻腸子,行動之間沒有一絲的聲音,這不可能,雲燁奇怪,自己睡得再死,也不可能連豬臨死前的慘叫都聽不見。
“你殺豬怎麼沒動靜?”
“你是客人,在我家睡得香甜,實在不忍心吵醒你,所以殺豬前就把豬嘴綁了起來,雖然這樣不好放血,也只能將就了。”單鷹頭都沒回隨口就說。
“現在什麼時辰了,你怎麼沒去上課,這可不好,你的底子本來就差,這樣會跟不上進度的,越拉越多,你就會失去學習的興趣,最後一事無成,成為一個蠢貨。”
單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瞅瞅雲燁又蹲下身子繼續翻豬腸子,他已經不準備搭理他了,作為先生把學生放羊,自己躲起來睡大覺,懶惰的令人髮指,還有臉質問自己,他已經覺得雲燁比他更合適當強盜。
“現在早就過了午時,是我的午休時間,我以前答應了街尾的劉叔幫他殺一口豬,好給自家兒子成親時用,人無信而不立,答應了自然要做到。”
“操,已經午時過了,小子,你幹嘛不叫醒我,我家裡今天還有客人,這多耽誤事啊。”
“我問過旺財了,它在搖頭,換不許我過去,估計你不願意別人打擾你的好夢,所以就這樣的。”單鷹一臉的無辜,他當然不會告訴雲燁,雲家人找他,都找的要發瘋了。
雲燁苦笑著拍了旺財一把,指望它聽懂人話,估計還得再過幾百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