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很熱,一股股的惡臭從竹子的縫隙裡傳了上來,在四周縈繞,強忍著胃裡的不適,竇燕山準備去參加女王為他準備的筵席。
進了女王的大竹樓,竇燕山就痛苦的無以復加,他寧可和那群豬住在一起,也不想和女王呆在同一間竹樓裡,不論別的,只因為女王的竹樓下養了更多的豬,也更加的肥壯,所以豬騷味也就更加的濃重。
如果只是臭味,多日來歷經艱險的竇燕山還能忍受的話,那麼竹樓裡的淫靡場景就讓他有自殺的衝動,不是沒有經歷過香豔場景,在燕來樓,在春風閣,那些女子的胴體在輕歌曼舞中搖曳,薄紗下的美妙景緻總是讓人迷醉,木勺斟酒的淅瀝聲,絲竹婉轉的鳴音配合著脂粉的甜香,感官的刺激達到了極致。
他閉上眼睛,過了好久才睜開,只希望剛才看見的都是幻想,是噩夢。只可惜一切都是真實的,四五個身體黝黑的裸體大漢在爭著搶著向一個躺在竹床上的肉山獻媚,一個稍微白一些的漢子甩著襠下一大串贅物在給女王剝香蕉,自己咬去了頂端不好的果肉,把剩下的一部分塞進一張碩大的嘴裡。
竇燕山發誓自己沒有看到有咀嚼的動作,那根香蕉就滑了進去,哼唧了一聲,兩隻肥碩的手掌推開在巨大的乳房上磨蹭的兩個亂蓬蓬的頭顱,坐了起來,肥肉如同水波在盪漾。
這是一個他媽的女巨人,坐在床上也比站著的竇燕山高,陷在肥肉裡的兩隻小眼睛一看到竇燕山就變得明亮起來,這種眼神竇燕山經常見到,他自己也有過,只是他只有看到絕美的胡姬之時,才會流露出這種欣賞的眼神,恨不得吞到肚子裡的貪婪眼神啊,多久沒有過了?
有男人在仇視自己,竇燕山是一個敏感的人,他能感受到雲燁對他那絲淡淡的恨意,也當然能感覺到那幾個挺著小兄弟的男人對他不加掩飾的嫉妒。
作為客人去別人家做客,自然要攜帶禮物,從身後已經傻眼的老管家手裡接過檀香木盒捧在手裡,儘量不看那對在眼前晃盪的巨大乳房躬身說:“在下從遙遠的長安前來託庇與女王陛下,受盡陛下恩惠無以為報,只有一點薄禮獻上,聊博女王陛下一笑。”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黑壯的女王拉著竇燕山的手嘿嘿直笑,揉搓了好久才接過木盒,當面開啟,見不是那些閃著光的石頭就有些不高興。
被那雙汗津津的不知道抓了什麼東西的手揉了半天,竇燕山渾身寒毛直豎,他決定回去就用幹沙子把手細細的搓一遍,如果再抓一次,這雙手竇燕山就不準備要了。
強壓著胃裡的不適,趕緊解釋:“陛下切莫小看這些黑色的膏藥,您如果把它放在火上烤,每日嗅這些膏藥冒出的青煙,您就會長生不老,青春永駐,每天都會讓您極樂無邊,這個膏藥有個美麗的名字,我們都把它稱之為忘憂草……”
所謂天道酬勤,是一個真正的真理,路途再遠,熙童也會慢慢走回來,處境再艱難,竇燕山也不會熄滅心中復仇的火焰,就像長孫從來不會停止琢磨雲燁一樣都是事物發展的必然。
李泰是個好孩子,從雲燁那裡拿到了新編的算學課本,同意了代替他教學的任務,他的進度趕得很快,做這個任務綽綽有餘,當然,先生的一切權利李泰也不會放過,他的仇人多著呢,武術課上捱得那些拳頭讓他永生難忘,從出生到書院之前這段時間自己就沒捱過揍,誰料想,這兩年把前面沒挨的揍加倍補了回去,有時候回宮裡,乳母見了他滿身的淤青抱著就哭,還準備到皇后那裡去告狀,告狀沒用,李泰早就試過了,只有不停地安慰乳母不要傷心,自己遲早有一天會還回去的,保證一拳頭都不落下。
嫉妒好學生,這是學校的通病,雲燁管不著,李泰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知道孰輕孰重,最多就是一頓拳頭的事,有什麼呀。
李綱給道信和尚寫了很長的一封信,雲燁揣在懷裡都感覺鼓鼓囊囊的,洛陽白馬寺雲燁是知道的,也只知道一個關於白馬非馬的詭辯論調,道信就拄錫在哪裡,一指頭禪也不知是天龍和尚所創,還是道信所創,沒記住,雲燁很擔心見了道信,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伸一個指頭來回答,這樣就糟了,所有事情靠猜的,這樣忽悠人的法門實在是一個妙招,如果道信不知道一指頭禪,自己倒是可以拿來用用。
去吏部請假,天官不在,留下了備案就準備匆匆趕回家,長安少呆為妙,走在大街上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再三思慮,雲燁才明白,少了那些帶著鷹犬胡鬧的紈絝,如今那些紈絝都在玉山書院裡接受劉獻的再教育,這對長安來說是一個福音,街面上帶著侍女家僕胡逛的富家小姐也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