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都下來了,因為下一句就是生命和節操的比擬,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仁義節操要有,生命也要有,太貪心了吧。
繼續往下看,還好,都是因有之意,他決定不去看第一題,專心答好後兩道題就好。這對他沒有難度,時香燃燒到一小半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那兩道題答得花團錦簇,再三確認後,才又把心思放在了第一道題上。
能自薦到書院考試的都不是弱者,沒有渾水摸魚之徒,大唐讀書人在學問上都抱著崇敬之心,還沒有無恥之輩在這個上面自欺欺人。
時香燒到一般的時候,考場上計程車子,個個哭喪著臉,皺著眉頭,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選擇做牆頭草,在這個問題上不是對,就是錯,沒有中間路線可以走。
雲燁嘆了口氣,思想的僵化讓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卻不知政治從來都是在求同存異,不停地索取,不停地妥協,最後達成共識,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談的,這是作為一個官員,最基本的素質。
如果不具備這些素質,是當不好一個官員的,李綱開始也不同意雲燁出這道題,文人沒了風骨,還叫文人麼,他極度的蔑視這種沒有節操,為了達成目標而無所不為的政治家做法。只是在雲燁的一再堅持下,才把這道題加了上去。
李二如果在這裡會理解雲燁,房玄齡也會理解,長孫無忌也會理解,因為他們就是這麼幹的,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他們深得其中三昧。
大唐過於剛強,後面的大宋卻過於柔軟,一個在廝殺中分崩離析,一個崖山最終滅亡,雲燁極度的想要把協商精神灌輸給大唐的官員們,自己人有什麼事坐下來談要比拎起刀子往腦門上招呼要好得多,軍隊是最後的談話手段,不可輕用,保家衛國才是他們的職責,如果把軍政徹底分開,會不會避免節度使大權獨攬的後遺症呢?
他們答不上來不要緊,雲燁握一握拳頭,自己還有時間,至少還有五十年可以利用。就不信讓他們學不會好好坐下來協商,為百姓保駕護航,為他們開拓生存空間,才是軍隊該乾的事,政治天生就該與軍隊無緣,他們至該出現在大漠,荒原,叢林,海上,而不是一團團的圍在長安。
“你是一個自由的人,來處詭異,去處模糊,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不稀奇,老夫雖然不知道你這會為什麼非要把這道怪題加上去,但是,我看得出你非常的痛苦,我之所以答應你這麼做,就是想讓你看清楚現實,習慣的力量有多麼的強大,你想去挑戰他,後果比螳臂當車還可怕。
你不用擔心接踵而來的責難,我告訴其他的先生,這道題是對學子心智的考驗,一旦選擇回答這道題,且尋找出辦法,無論他的成績如何出色,書院也會黜落他,不給他任何機會。”
李綱的聲音從雲燁背後緩緩響起,這個老頭對自己永遠是縱容的,那怕明知是錯誤的,也會放手讓他去嘗試,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站出來給他收拾爛攤子。
後世政治家的學說可能還不適合現在的社會環境,最早產生這些東西的北歐,現在還處在原始野蠻社會,還都是一些提著斧頭到處搶劫的強盜,哇啦啦的喊叫著以強姦,殺人取樂。
想想都沒勁,歐洲還處在瘋子的統治之下,教皇剛剛燒燬了羅馬圖書館,無數的公國在互相廝殺,騎士們穿著鐵皮罐子用兩丈長的脆木長矛捅來捅去。
聖經還寫在羊皮上,想要寫一個故事,先要殺羊才成,雲燁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本末倒置了,祖先們從來都不缺乏智者,自己在這裡充什麼大尾巴狼。
自己的學識有李綱老先生淵博?自己的意志有李二堅強?殺了那麼多兒子,女兒,給自己的話,早就瘋了,自己一心想要改變大唐,卻不知大唐也在改變自己,後世那些學說真的是對的?不見得吧,至少現在,大唐的子民可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子民,儘管大部分人還吃不飽肚子。
大唐的官吏這時候也是最清廉的,蝗災來了,有人跳火海負責,長安被燒了有人把自己關屋子裡活活燒死,還想要他們幹什麼,哪怕是現在,出現了好學校,自己治下的百姓享受不上,這不都有官員衝上門來理論麼?完全不理會他面前的站著的兩位一位是太傅,一位是國侯,就敢指著鼻子咆哮,直到書院答應建一所小學,才恭恭敬敬的賠禮道歉,雖然走的時候,悄悄的說希望自己的大兒子能進書院讀書,還給雲燁送了好幾車新鮮茶葉,就這,已經是雲燁活了兩輩子見過的最稱職的縣令。
等承乾繼位的時候,告訴他節度使的危害就好了,隨便他去解決,自己只要把知道的那